步枪精准地收割着日军的生命。一个正试图架设机枪的日军士兵刚把枪架好,就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头颅,鲜血和脑浆溅了旁边同伴一身。
日军指挥官反应极快,虽然胯下的马被滚石砸中惊跳起来,他还是稳住身形,拔出指挥刀大喊:“散开!抢占两侧高地!”
但己经晚了。“一线天” 的入口被李石头预先埋下的炸药炸开的碎石堵了一半,后续部队无法及时跟进,而被困在中段的日军又被滚石和枪弹压制,进退两难。
陈天看到那个指挥官正挥舞着指挥刀组织反击,立刻对青鸢喊道:“打掉那个骑马的!”
青鸢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步枪的准星牢牢锁定在指挥官的胸口。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瘴气中传播得有些沉闷,但效果立竿见影。那个日军指挥官猛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再也没有动弹。
失去指挥的日军彻底混乱了,有的想往前冲,有的想往后退,挤在狭窄的通道里自相践踏。张大山趁机指挥士兵推下更多的滚石,把 “一线天” 彻底堵死。
“李石头!” 陈天喊道,“炸掉后面的退路!”
李石头早就等不及了,点燃导火索后用力将炸药包扔向沟口方向。一声巨响过后,浓烟滚滚,日军最后的逃生希望也破灭了。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被困在 “一线天” 里的日军成了活靶子,陈天他们居高临下,用步枪和手榴弹不断收割着生命。首到夕阳西下,沟里的枪声才渐渐平息。
陈天顺着绳索滑下崖壁,踩在日军的尸体上往前走。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瘴气,让人几欲作呕。他清点了一下战果,共歼灭日军一百七十多人,缴获步枪一百多支、轻机枪三挺、还有两门九二式步兵炮 —— 正是之前被日军从野猪岭拖回来的那两门。
“旅长,找到佐藤了!” 张大山提着一个日军军官的尸体走过来,脸上沾满血污,“这狗日的躲在岩石后面,被俺一刀劈了!”
陈天看了一眼那具尸体,胸前的军衔显示是中佐,应该就是佐藤特种大队的指挥官。他点点头,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独立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牺牲了十几名士兵,还有二十多人受伤。
青鸢走了过来,左臂的伤口又渗出血迹,脸色有些苍白。“老叔他们己经带着俘虏先去红队根据地了。” 她递给陈天一个水壶,“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哑了。”
陈天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甘甜的山泉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灼痛感。“伤亡情况怎么样?”
“牺牲了三个弟兄,都是好样的。” 青鸢的声音有些低沉,“日军的尸体要不要处理?”
“不用。” 陈天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让他们留在这,给其他鬼子做个榜样。”
他转身对众人喊道:“收拾战场,带上伤员和缴获的武器,立刻向红队根据地转移!天黑前必须离开迷魂沟!”
队伍开始行动起来,士兵们互相搀扶着,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沟外走。夕阳的余晖透过瘴气,给这片血色战场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陈天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堆满尸体的 “一线天”,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夜风渐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死去的亡魂哀悼。陈天紧了紧腰间的驳壳枪,加快脚步跟上队伍。前方,红队根据地的方向隐约传来了几声狗吠,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