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对面。
“阿蕖写的好吗?”
萧琮的视线落到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上。
他抬眸看面前坐着的小女人。
“好。”
她接下他的目光:“殿下和阿蕖是一类人,都最爱自己。”
“殿下想要阿蕖脑子中的想法,殿下拿什么来换?”
“威胁?”
“阿蕖不会被清白束缚。”
“殿下也不是那等下作之人。”
萧琮放下手中的文章。
“就说不能让你开口说话。”
男人对自己欣赏的美丽女人,总会忍不住退让。
“你想要什么?”
“若天下两分,无论阿蕖身在何方,殿下都不能对阿蕖的家人行恶事。”
萧琮端详她片刻:“不能留下吗。”
“你若留下,待本世子继位,后宫大权交由你手,永不相负。”
李蕖笑了,她画了那么多块饼,今天轮到别人画饼给她吃了。
“谢殿下厚爱,阿蕖无福消受。”
好半晌,萧琮才开口:“好,本世子跟你换。”
“阿蕖要殿下起誓,若违背誓言,断子绝孙。”
古人重誓。
高位者,最忌后继无人。
萧琮被气笑了。
他看她认真的小脸,想到了第一次见她时她狼狈的样子。
而后朝朝暮暮,他看她一点一点脱胎换骨长大。
他亲过她,抱过她,教她写过字,画过画。
他带她骑马,跟她一起做过天灯。
他们曾经牵手踏春,泛舟游湖……
若今日注定留不住她,他愿意再宠她一次。
他抬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指天。
“萧琮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以李蕖家人威胁李蕖。”
“如违此誓,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李蕖看着他半晌,低头研墨提笔。
房间由此陷入安静。
衬的窗外兵器相接的声音,格外刺耳。
怀川庆幸自己在爷到之前找到了夫人踪迹。
不用被剁喂狗了。
萧琮的眼神淡淡笼着她。
从发丝至指尖,细细的记了一遍她的模样。
他忍不住问:“乖乖,真的只有半天吗?”
李蕖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继续。
她认真写东西。
他眼里只有她。
时光仿佛将二人拉到了回忆中。
只是他看她的眼神少了随心所欲的笑。
多了一丝望而不得的沉默。
终究回不到过去。
萧琮下榻走到窗边,看向了夜色中落在远近房檐上的怀夏等人。
他算着时间,吩咐晓左:“备马。”
房顶上跟怀川交手的晓左,抬手将弯刀在袖子上擦了一下,收刀入鞘。
“是!”
说罢,后退跳下了房顶,去备马。
萧琮回身,到了榻边。
李蕖见他一首站在自己身边,缓缓停笔。
她抬头看向他:“殿下有事先去忙。”
他在她抬头的时候,弯腰在她额上落下温和的一吻。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后退两步,朝外走去。
门打开,穿堂风忽然吹起了榻上的纸张。
她碧青色的纱衣跟发梢交缠扬起。
随着关门,一切归于平静。
李蕖默默收拾好被风吹乱的纸张。
晓右取走了萧琮的文笺,并跟李蕖道:“三姑娘写完可自行离去。”
他像是突然放手了。
又像是在利用自己最后一丝柔情,换她回心转意。
李蕖重新提笔。
纸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团墨。
她重新换了一张纸,誊抄之前的内容,继续接下来的内容。
她想到了那本王羲之草书《十七帖》拓本。
他的爱可贵又虚无缥缈,能让你感受到,却让你抓不到。
*
夜己宵禁。
街道上有禁军巡逻。
李蕖下榻至窗边。
夜色掩不住那月袍男人的贵气。
他上马,似有察觉,侧头抬眸。
西目相对。
他先挪开目光,带人驱马朝南城门而去。
一队禁军从他面前走过,仿若无睹。
李蕖抓紧了窗柩。
萧琮己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