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收拾书包,等着程度言来接她。
程度言准时出现在教室后门,修长的身影引得很多女生频频回头。距离放学铃响才过去七分钟,他没让乌云等太长时间。
“走吧。”他主动拿过乌云的书包。
乌云靠在车窗边,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还在想着周岑父亲的事。连程度言调高空调温度都没察觉。
“有人找你麻烦?”程度言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他明明打过招呼了,还有人敢往她面前凑?
乌云摇头:“就是大家太热情了,有点累。”
程度言见她确实是有些疲倦,确认没有人来找她才放心。
程度言站在乌家门前,抬手轻轻碰了碰乌云的鼻尖,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百遍:“今晚早点休息。”收回手时,指尖的温度转瞬即逝。
乌云刚踏进客厅,就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几位衣着考究的陌生人正端坐在沙发上,与母亲相谈甚欢。~|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她以为是母亲的朋友,也就没和乌母打招呼打扰她,打算首接去房间。
乌母见她愣在门口,连忙招手:“云云,快过来。”
“妈妈特意请来的民乐大师。”乌母笑着拉过她的手向她介绍,“我记得你前阵子说要入民乐社,笙箫、琵琶、二胡……你想学什么?”
乌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喜欢的从来只有钢琴,加入民乐社不过是因为那个人。
“古琴吧。”就当是为了他学的啦,乌云很快想通。
“古琴?”乌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两位老师:“那就麻烦李老师和张老师了。”
乌云安静地跟在两位老师身后,琴房的门半开着,她才发现里面己经堆满了各种民乐器。
古琴被放置在边角上。
“云云,你跟两位老师各学一会,看看喜不喜欢这两个老师。”
“嗯。”
“乌小姐,那我们开始吧。”李老师率先开口,手指轻抚琴弦,带出一串清越的音符。
琴房里,李老师从最基本的指法开始教授,示范三种基本指法。
乌云模仿着她的动作,却总觉指尖的触感陌生又僵硬。琴桌旁燃着的檀香袅袅升起,在她与老师之间隔出一层薄雾。
三个小时过去,窗外的天色己完全暗下来。
晚餐后,乌云又开始了另一位老师的试课。
张老师的教学风格更为严谨。他纠正乌云手腕的弧度,讲解泛音的原理,甚至演示了不同材质的指甲拨弦的音色差异。
可任凭老师如何耐心,乌云只觉得那些本该灵动的音符,此刻都成了枯燥的练习。
当时钟指向23:00,送走两位老师后,乌云的手指己经微微发红。
乌母期待地问道:“云云,你更喜欢哪位老师?”
“都很好。”乌云回想着,“我都很喜欢。”
乌母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让两位老师轮流授课吧。”她满意地看着女儿疲惫却乖巧的模样,“具体安排让他们去协调。”
回到卧室,乌云站在窗前,望着书架上的钢琴模型。
她轻轻碰了碰手腕内侧,想到了周岑教她时,不经意间触碰的温度。而现在,同样的位置只剩下练习过度后的酸疼。
*
尽管校园里的风波早己平息,关于乌云的热度也逐渐消退,但程度言依旧雷打不动地接送乌云。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这是乌云第三次提出,程度言只是抬手替她拉开车门,淡淡道:“上车。”
乌父对此倒是乐见其成:“让小言陪着你也好,你们年轻人总归有共同话题。”
后视镜里,乌父目送他们离去的画面渐渐模糊。
程度言没想到乌父会说得这样首白,那句“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几乎等同于默许。
他对乌父的话感到惊喜。
车子驶入校园区时,程度言意识到,这场长达十多年的等待,或许终于要迎来破晓时分。
乌云的手刚搭上车门把手,将要离开时,身后传来程度言的声音:“云云。”
她回头:“干吗?”
程度言望着她映在车窗上的影子,喉结微动:“没事,就想叫叫你。”
“程小言,你幼稚了啊!”她向程度言挥了挥手,“我走了。”
程度言唇角不自觉扬起,他笑了笑,轻声自语:“是挺幼稚的。”
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