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娜有些奇怪，于是问张晓静：“大家都不饿吗？怎么没有人拿吃的呀？”

张晓静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后低声对卢娜说：“反正我有点饿，但是大家都不拿，我也不好意思去拿吃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来早上因为要提前集合就没有吃多少，现在是真的饿了。

她这么一说卢娜一下子明白了：就像公司茶水间的下午茶，明明是任由大家拿取，但是总有一些人觉得不好意思，如果没有人给，就从不主动去拿。

现在舞蹈队的小姑娘们就是那些“不主动”的人，青春期莫名的要面子和好强感。

想明白缘由之后，卢娜大大方方地走到桌子边，拿起一瓶水、一袋牛奶和一个面包，把它们递给张晓静，张晓静有些发蒙地接过来之后，卢娜又如法炮制，拿了另一份递给其他己经化好妆的女生……

首到卢娜递出去好几份，才有人如梦初醒一般过来帮忙分发食物，一时间桌上的食物和水立刻消失了大半。

那些整齐的食物像课堂上没人敢第一个举手的难题，而卢娜的举动就像撕下作业本折纸飞机——突然所有人都记起来，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快吃吧，不吃饱了下午哪有劲跳舞呢？我看朱老师买的东西挺多的，够我们吃啦。”卢娜冲张晓静说，实际上她的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清。

张晓静笑了笑，然后拿起面包和牛奶就开始吃，第一个接过面包的女生，手指在包装袋上捏出月牙形的褶皱。首到第三个人开始咀嚼，教室里才响起此起彼伏的肠鸣——原来所有人的胃都在暗中合唱。

朱老师一门心思在给队员们化妆，并没有关注到这件小事。

接下来化完妆的女生，看到桌上的食物少了大半，周围的人也都拿着面包和牛奶在吃，心里就没有了那种奇异的感觉，主动走到桌边，把每一样吃的都拿了一份，然后找到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女生，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吃饭。

首到所有人都换好服装、化好妆，朱老师才匆匆吃了几口面包，然后让大家集合前往大礼堂，这时候还有不少女生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转来转去欣赏自己化妆后的样子呢。

卢娜对此表示完全理解，不允许化妆的中学生，偶尔化一次艳丽的妆容，怎么能不沾沾自喜呢？也就是这时候智能手机还没面世，否则此刻所有人都在举着手机和自己的好朋友变换角度自拍了。

大家穿着花花绿绿的服装，顶着浓妆艳抹的面孔，昂首挺胸走在太阳下，所有的路人都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女。

卖冰棍的老太太停下吆喝，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这群移动的调色盘。阳光下，少女们睫毛的投影在脸颊上跳动，像一群正在破茧的蝶。

感受着周围欣赏、赞叹的目光，从学校到礼堂的这段路好像一下子短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