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帝后交叠的衣袖。顾景煜的手正悄悄握着柳青芷的指尖，在棋盘下轻轻画着圈。

离宫时，拓跋宏回头望了眼凉亭。秋风卷着残叶掠过石阶，帝后并肩而立的身影在夕阳下宛若画卷。他忽然想起南陵古老的谚语：

明珠投暗，不如赠予识珠人。

当夜，清漪园温泉池畔。

清漪园的温泉池畔，水雾氤氲，月色如纱般笼在池面上，映得粼粼波光如碎银浮动。柳青芷半倚在池边的青玉阶上，乌发如瀑散在水中，发梢随水波轻轻摇曳。

顾景煜跪坐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按在她肩颈处，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紧绷的肌理。

"嗯......"她微微仰头，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倦意，"陛下今日手劲倒是比往日重些。"

顾景煜低笑，指腹沿着她脊背的曲线缓缓下滑，掌心贴着她后腰那道旧伤轻轻摩挲：

"皇后今日那三子，杀得南陵使臣汗流浃背。"他的嗓音因水汽蒸腾而微哑，带着几分戏谑，"朕在后头瞧着，那老狐狸捏着棋子的手都在抖。"

柳青芷闭目养神，唇角微扬："陛下演得好一场'情深不渝'的戏码，南陵公主走时，眼圈都是红的。"

"戏？"

顾景煜的动作倏然一顿。他扣住她的肩，猛地将她转过来。水花"哗啦"一声溅起，打湿了池畔的纱灯。

暖黄的光晕里，柳青芷对上他骤然暗沉的眸子，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跳。

"朕对你——"他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纠缠，"何曾有过半分虚假？"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柳青芷吃痛，指尖下意识掐住他的手臂，却在触及他紧绷的肌肉时微微发颤。顾景煜忽然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这不是平日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他的犬齿磨过她下唇软肉，舌尖撬开齿关长驱首入，攻城略地般扫过每一寸敏感处。

柳青芷被他吻得气息紊乱，手指插入他湿透的发间，指腹蹭过头皮时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僵。

"顾...景煜......"她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被吞没在愈发深入的吻里。

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惊起池畔栖息的鸥鹭。雪白的羽翼掠过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顾景煜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起，柳青芷修长的腿下意识环住他的腰。水珠顺着二人紧贴的肌肤滚落，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朕要你记住——"他咬着她耳垂低语，湿热的唇舌沿着颈线往下，"朕的誓言，从来不是做戏。"

柳青芷仰头喘息，看见满天星子倒映在池水中，随着剧烈的晃动碎成无数光点。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梅树下红着脸给她系斗篷的少年。

原来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翌日清晨，柳青芷在鸟鸣声中醒来。

腰间横着的手臂沉甸甸的，顾景煜睡颜沉静，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指尖抚过那道在战场上留下的浅疤。

"再看要收利息了。"

低哑的嗓音吓得她指尖一缩。顾景煜睁眼，眸中哪有半分睡意。他一个翻身将人压住，低头在她锁骨处落下一串细吻："昨日是谁质疑朕的真心？嗯？"

柳青芷笑着推他："陛下今日不是要......唔......"

抗议声被尽数吞没。窗外，朝阳跃上飞檐，将一池春水照得金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