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如醉,唯有顾景煜把玩着酒盏,目光不时瞥向殿外——柳青芷未至。
"陛下。"玉瑶公主忽然起身,声音如黄莺出谷,"妾身愿献舞一曲。"
不待回应,她己翩然至殿中央。金铃脆响间,水袖翻飞如云,腰肢柔若无骨。
柳青芷站在朱漆廊柱旁,远远望着殿内的觥筹交错。南陵公主一袭绯色纱裙,正在殿中央翩然起舞,金铃随着她的旋转叮咚作响,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比|:?奇-中?文}>网? ¢}ˉ更$]±新±¢最ˉ<¥全>
"娘娘怎么不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询问的声音。柳青芷回头,看见丞相手持象牙笏板,正含笑望着她。
"丞相大人。"她微微福身,"本宫只是来看看。"
丞相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殿内,轻叹一声:"南陵此次来者不善啊。那公主方才弹了一曲《凤求凰》,现在又跳《比目》......"
"《比目》?"柳青芷眸光微动,"倒是好寓意。"
比目鱼,传说中一目一鱼,相依而生,失偶即死。
"娘娘不必忧心。"丞相低声道,"陛下刚才己经......"
话未说完,殿内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南陵公主一个回旋,面纱飘然落地,露出倾国容颜。她含情脉脉地望向龙椅,朱唇轻启:"此舞名为《比目》,愿寻一心人......"
柳青芷指尖微微收紧,却见顾景煜神色如常,只是礼节性地击掌:"公主好舞技。赏南海珍珠一斛。"
那语气,就像在赏一个献艺的伶人。
南陵公主脸色一白,正要说话,忽见殿门处一道身影——柳青芷一袭天水碧宫装,正含笑而立。
"臣妾来迟。"她缓步上前,发间白玉凤钗在宫灯下流转清辉,"公主远道而来,本宫特备薄礼。"
侍女捧上锦盒,打开竟是整套《大祁山河志》。柳青芷温声道:"公主既喜中原文化,不妨看看这万里河山。"
话中有话——你要的,都在书里。至于人,免谈。
南陵公主接过书册时,指尖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为何顾景煜敢断然拒婚——有这样一位皇后,六宫粉黛确实多余。
宴散时,顾景煜执起柳青芷的手,在众目睽睽下为她拢紧披风:"夜凉,朕陪你回去。"
月光将二人并肩的身影拉得很长。南陵公主站在廊下,看着帝王为皇后弯腰拾起落下的绢帕,忽然红了眼眶。
御花园凉亭内,秋风微拂,竹帘半卷。石桌上的白玉棋盘泛着温润光泽,黑白双子错落如星。
顾景煜斜倚在青玉凭几上,指尖一枚黑子轻轻转动,眸色深沉如潭。
对面,南陵使臣拓跋宏眉头紧锁,手中白子迟迟未落。他忽而轻笑,落子于三之西路,故作不经意道:"陛下对皇后娘娘情深义重,实在令人钦佩。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帝王之爱,本当雨露均沾。"
顾景煜执黑子的指尖在棋盘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声响。他抬眸,目光如刃:"使臣可知,为何朕能一统北疆?"
拓跋宏一愣,白须微颤:"陛下雄才大略......"
"因为朕从不分心。"顾景煜落子如惊雷,黑棋瞬间形成合围之势,"治国如此,治家亦然。"
随后,柳青芷一袭天水碧宫装,款款而至。她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凤钗,钗头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在秋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陛下。"她微微福身,目光扫过棋盘,唇角含笑,"这局棋,臣妾可否代劳?"
顾景煜眼中瞬间冰雪消融,起身让座时,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腕间金镯:"皇后请。"
柳青芷执黑,素手纤纤。第一子落于天元,拓跋宏不以为意;第二子点在三之三,他眉头微皱;待第三子落在边星时,老使臣忽然发现自己的棋路己被彻底打乱——
这三步看似散漫,实则暗藏玄机,将他苦心经营的白子大龙生生截成三段。
"使臣。"柳青芷抬眸,声音如清泉击玉,"联姻之事不必再提。"
她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不过,大祁愿与南陵互通商路。丝绸、瓷器、茶叶,皆可优先供给贵国。"
她指尖轻点绢帛某处:"尤其是这江南新出的云锦,每年仅供百匹,可特拨三十匹予南陵王室。"
拓跋宏额头沁出冷汗。他深知这是皇后给的台阶——若执意联姻,不仅一无所获,还会失去通商之利。
"外臣......明白了。"他终于俯首,却在低头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