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承平十西年，腊月初七。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柳府的梅树上积了层薄雪，柳青芷裹着胭脂红斗篷，像团小火苗在雪地里蹦跳。她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小朵云彩，手指冻得通红却还坚持握着竹枝——正在雪地上画个大乌龟。

"姑娘！"翠翘抱着手炉追过来，"三殿下在花厅等您半刻钟了！"

竹枝"啪"地折断。柳青芷拎起裙摆就往回跑，发间金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这是今年顾景煜送的那只，如今己经和原来的银铃编成对儿，随她跑动时像在奏一支欢快的童谣。

花厅里，顾景煜正在看案上摊开的《山海经》。听见铃铛声，他抬头时唇角还沾着半块杏仁酥的碎屑——显然刚偷吃过供桌上的点心。

"殿下看我画的！"柳青芷扑到窗前，小手指着院外雪地。

顾景煜顺着望去，只见雪地上歪歪扭扭的乌龟旁边，新添了只戴玉冠的小人儿，旁边还戳着三个大字：顾、景、煜。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是写字的人被突然叫走。

"像吗？"小姑娘扒着窗棂问，鼻尖还沾着雪粒。

少年皇子默默擦掉嘴角点心渣，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换你的乌龟。"

油纸里躺着支糖画。金黄的糖浆凝成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连裙摆上的海棠花纹都清晰可见。

"是我！"柳青芷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接过糖画却舍不得吃，只凑近嗅了嗅，"好香！是桂花蜜熬的？"

顾景煜点头，忽然伸手抹掉她鼻尖的雪粒："画糖的老师傅说，这样的天气，糖画能存三日不化。"

"那我要藏起来！"柳青芷转身就往书房跑，红斗篷旋出朵花儿。顾景煜跟着转过屏风，看见她正踩着矮凳，把糖画往最高处的书架顶上放。

"......"

"殿下帮我扶着凳子呀！"

少年叹了口气上前扶稳凳子，却见小姑娘突然转身，把糖画往他唇边一递："您先尝一口！"

琥珀色的糖浆在眼前晃动，映着两人模糊的倒影。顾景煜鬼使神差地低头，咬掉了糖画小姑娘的银铃铛。

"甜吗？"

"......尚可。"

柳青芷"咯咯"笑着跳下凳子，忽然从荷包掏出个锦囊："腊八礼！"

锦囊里躺着十二枚五毒形状的香珠，是端午时孩子们常戴的款式。+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顾景煜捻起只蝎子形状的，发现每只毒虫的眼睛都用朱砂点了红，活灵活现得有些可爱。

"我偷偷跟药童学的。"柳青芷凑过来，发间金铃轻晃，"里头裹了艾草和薄荷，您读书困了就闻一闻——"她突然压低声音，"比太医署的醒神丸管用多啦！"

窗外传来打更声。顾景煜收拢香珠，忽然解下腰间玉佩系在她斗篷带上："回礼。"

"又来？"柳青芷摸着温润的玉料瞪圆眼睛，"上回那颗珠子差点被嬷嬷发现......"

"这次不一样。"少年指尖在玉佩背面一按，机括轻响，玉石竟分成两片薄片。他留了刻字的那半，将空白的半片塞回她手心："若有事，让人持此物来寻。"

柳青芷好奇地对着光看玉片切口——平整得像被神兵劈开似的。她突然踮脚把半块糖画塞进顾景煜嘴里："那您也得收好我的'人质'！"

甜香在唇齿间化开时，顾景煜想，这大概是他吃过最奇怪的"人质"。

暮色渐浓，小丫鬟来催了三遍，柳青芷才磨磨蹭蹭走到廊下。忽然回头，红斗篷在雪地里划出明艳的弧线："殿下！"

"嗯？"

"明年还要给我带糖画！"她晃着半块玉佩喊，"要画两只小人的！"

顾景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干脆我带你去看师傅们做糖人吧？”

“好啊好啊！”

柳青芷踮着脚尖，趴在御膳房后窗的木栏上，杏眼亮晶晶地盯着里头刚出锅的糖人。甜腻的麦芽糖香混着蒸腾的热气扑在她鼻尖，惹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姑娘，咱们快些回去吧。"翠翘在一旁急得首搓手，"若是被人发现，定要告到夫人那儿去的。"

"再看一小会儿。"柳青芷头也不回，小手指着里头正在浇糖的老师傅，"你瞧，那老伯要画只兔子呢！"

糖稀在老师傅手中流淌，转眼间便勾勒出一只圆耳短尾的糖兔，憨态可掬。柳青芷看得入迷， 凑近了些问顾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