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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梅初酿

大祁承平十西年,五月初五。′4`2`k*a^n_s,h?u?.¨c/o+m/

柳青芷蹲在柳府后院的梅树下,小手扒拉着青草丛,鼻尖上沾了一点泥灰。十岁的小姑娘穿着杏粉色的夏衫,发间银铃随着她翻找的动作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姑娘在找什么?"翠翘端着冰镇酸梅汤过来,见她撅着小屁股在草里钻来钻去,忍不住笑问。

"我的玉佩!"柳青芷抬起头,小脸急得通红,"就是殿下给的那个,刚刚明明还挂在腰上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柳青芷猛地回头,只见梅树后转出个月白身影——顾景煜不知何时来了,正倚着树干看她,唇角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肩头,将锦袍上的暗纹映得如水波流动。

"殿、殿下!"柳青芷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裙上草屑。

顾景煜弯腰,从她方才翻找过的草丛里拾起个莹白的东西:"可是这个?"

玉佩在他掌心莹莹生光,里头那个小小的"煜"字清晰可见。柳青芷"啊"地扑过去,却在即将碰到时急急刹住,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多谢殿下。"

少年皇子看着她突然端正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他蹲下身与她平视,亲手将玉佩系回她腰上:"怎么弄丢的?"

"我在摘梅子......"柳青芷不好意思地指向树梢,"想酿青梅酒,结果绳子被树枝勾松了......"

顾景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梅树高处挂着个小竹篮,里头零星躺着几颗青涩的梅子,篮绳摇摇欲坠地缠在枝桠间。

"胡闹。"他皱眉,却转身撩起袍角,"扶稳梯子。"

柳青芷瞪大眼睛看着尊贵的皇子殿下亲自架好木梯,动作利落地攀上去解那竹篮。

他取篮时袖口被树枝勾破道小口子,却浑不在意地冲她晃了晃满篮青梅:"够么?"

阳光穿过梅叶斑驳地落在他脸上,那张总是端着的面容此刻鲜活得像幅水墨画突然着了色。

柳青芷突然觉得,这个殿下和宫里那个板着脸的小皇子不太一样。

"还差得远呢!"她抱着篮子蹦跳,"要挑最青最硬的,用银针扎七个孔......"

顾景煜看着小姑娘叽叽喳喳比划的模样,鬼使神差道:"我那儿有套金针。"

"真的?"柳青芷眼睛倏地亮起来,又突然蔫了,"可嬷嬷说殿下要温书......"

"申时三刻。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少年压低声音,"西角门。"说完他自己都怔了怔——这分明是邀人偷溜出来的意思。

可眼前的小姑娘己经笑成了朵花儿,发间银铃随着点头的动作清脆作响:"我带蜜饯给您!新渍的桂花蜜梅子,比上回的还甜!"

风过梅林,吹落几瓣残花。顾景煜看着她鼻尖上未擦净的泥点,忽然伸手用拇指抹去:"脸上。"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柳青芷呆住了,后知后觉地捂住脸,从指缝里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杏眼。

远处传来宫人的呼唤声。顾景煜整了整衣袖转身要走,却被拽住袖角。

"殿下!"柳青芷从篮底掏出个青翠欲滴的梅子,在他反应过来前飞快塞进他嘴里,"先尝尝甜不甜!"

酸涩的汁水在口腔炸开,顾景煜猝不及防皱起脸,却见罪魁祸首己经抱着篮子跑远,银铃笑声洒了一路:"骗您的!那颗最酸——"

少年皇子望着那抹蹦跳的杏粉色身影,慢慢将梅核吐在掌心。奇怪的是,回味竟有一丝清甜。

他低头看着袖口新破的裂痕,忽然觉得,偶尔不当个规规矩矩的皇子,似乎也不错。

申时三刻,柳府西角门。

柳青芷猫着腰钻过蔷薇花架时,发间的银铃"叮"地轻响了一声。她慌忙捂住铃铛,踮脚张望——西角门的老槐树下,月白色身影正背对着她,肩头落了几片槐花。

"殿下!"她抱着小陶罐飞奔过去,绣鞋踩碎一地斑驳的日光。

顾景煜转身时,手里果然捧着个紫檀木匣。匣盖一掀,里头整整齐齐排着十二根金针,针尾都缀着细小的珍珠,在夕阳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哇——"柳青芷伸手要摸,又在半空急急停住,抬头眼巴巴望着他,"能借我用最细的那根吗?就一根!"

少年皇子看着她鼻尖沁出的汗珠,忽然拿起她的手,将整个匣子放进她掌心:"都给你。"

"这、这不行!"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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