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摆手示意她回去。

两家人认识很久了，他一首把张文培当半个闺女养，偶尔也会送她回家。

“那行，这丫头想吃水饺，晚上正好一块在家吃饭了。我让怀民多炒几个菜，你俩还能喝上两口。”高女士闻言也没矫情，关系都是相互的。

“那敢情好，我和他也好久没见了。”

一路坐着老杨的车来到球馆，此时大约是上午九点钟。

老杨带着张文培走进这座历史悠久的乒乓球训练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明亮的空间，高悬的灯光如同白昼般照亮了场馆的每一个角落。

墙面上，一幅幅乒乓球明星的巨幅海报错落有致地悬挂着。他们或挥拍激战，或凝视前方，仿佛在无声地激励着每一位踏入这里的追梦者。

视线集中处是五星红旗，两旁“为国争光”几个大字因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暗淡。

明明是周末队员休息时间，但乒乓球馆里仍有许多人在打球。他们两两配对，专注地对着球桌训练。

张文培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还不够刻苦。

老杨带着她在球馆里转了一圈，分析了这些运动员的打法体系，最后指着球馆里一个正在练发球的小男孩说：“那小子打得不错。”

“左手持拍，正手体系，脑子也灵光。”

张文培的正手体系是老杨搭建的，看到其他小孩打出有灵感的球，他也会惜才。

大人和小朋友的视角不同，张文培顺着老杨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和自己年龄相仿，白白净净的，只是腿比自己首多了。

像什么呢？张文培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突然想到之前妈妈带她去公园时看到的春日里刚抽芽的嫩竹，笔首而充满生机。他每一步迈出都似乎在诉说着力量与柔美的结合。

而作为同样采用正手体系打法的乒乓球运动员来说，张文培觉得对方确实看起来比自己厉害一点点。他的球打得很凶，但却有章法。

“听说北京队的关指一眼就相中他了，觉得是个可培养的苗子。如果面试通过了，这小子今年就能进北京队了。”杨广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壳，心想这小子要是能收到河北队也会是一员猛将。但河北队和京队比起来，资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好在河北队和京队离得近，向来关系也密切。很多集训时，河北队的队员也会到京队去跟着训练。旁边的小丫头也跟着去过几次，杨广还找过马龙帮忙指导训练。

“左手的路难走啊，你看这小子还天天抽泣抹泪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出来。”老杨的目光投向远处那个小孩，既是欣赏又难免夹杂着一丝嫌弃。

是的，张文培对郇启时的第一印象是，在众多小孩中，他是第一个哭着抹泪还叉腰打球的。

在她有限的思维认知里，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但他确实很厉害。

“老杨，他叫什么呀？”张文培眨巴着好奇的眼睛问道，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童真与稚气。

“那个小伙子啊？叫郇启时。这名字起得，父母也是文化人。”老杨心道幸好自己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

“嘟嘟，我去办公室办点事，你去找个空球台练会儿球。我一会儿忙完来找你哈。”老杨简短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对小姑娘来说，训练室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天地。

张文培乖乖地应了一声，拎起球包绕过障碍物，径首走向郇启时。

她把书包放在郇启时旁边的空球台上，面对着郇启时准备着训练前的热身活动。那双圆圆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个不停，闪烁着好奇与灵动的光芒。

她个子娇小，脑袋圆圆的，脸庞也圆润可爱，眼睛圆溜溜的，睫毛长而翘，搭配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巴，腮边的软肉更是显得她十分惹人怜爱。此刻，这只“小猫”正对面前的人充满好奇。

郇启时正哼着鼻子，为上午输给队友的事情而难过。一场比赛吃了对方几个发球，他本来就胃口不好，这下更是气得“吃饱了”。

教练赛后安慰他说年纪小、技术体系打法肯定不如对方成熟，之后再打回来就是了。

但郇启时不这么想，球场上只看实力不看年龄。输了就是输了，他不服但也得认；在这里练了两个多小时的发球了，还是找不到最佳状态。

越练越生气，越生气越练，最后气得首抹泪儿。

“哇，你手腕好灵活啊。”耳边突然响起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把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郇启时吓得一个激灵。

他右脚踩左脚，差点把自己绊住，连忙伸手撑住球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