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抽泣,讲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爱哭啊。”
月光从楼梯间的小窗斜斜地切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清冷的银边。祁晞佑站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浸在黑暗里,半边被月光勾勒得格外清晰。
他抬手擦她眼泪的动作很轻,指节修长如玉,触感微凉,“不会。”
她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哭一哭又怎么了。
比起小猫老师是不是爱哭鬼,祁晞佑其实更好奇另一个问题。
“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不怕她爱哭,怕的是她避开自己偷偷哭。
“……就现在啊。”
明灼哭够了,从他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
她肤色很白,泛潮的眼眶和唇色绯红,脸颊边的几缕发又如墨的黑,整个人看上去很生动,梨花带雨也不失明媚。
“我其实一点都不爱哭的。”
“知道,我们小猫老师最坚强了。”祁晞佑从外套口袋拿出纸巾一点点拭去她脸上起的薄汗,帮着理好她乱了的发丝,视线专注,“头发长长了不少,要剪吗?”
初见时她头发不过到肩膀下面一点,如今己经是快及腰的长度。
“嗯。”指尖抚过耳廓的那刻,明灼顺势用脸颊蹭他掌心,声音和眼神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懒,像在糊弄,但又让人不忍计较。
小猫老师原来喝醉了最像猫。
新奇。也可爱。
“困了?”祁晞佑不由失笑,轻捏了下她的脸,“现在回去,还是等哭过的证据没了再走。”
“都不想。”明灼又一把抱住他,“再抱一会儿。”
月光在楼梯间的地面上流淌,像一条静谧的银河。明灼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祁晞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以后想哭就哭。”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反正我会擦。”
夜风从窗缝溜进来,带着夏末最后一点温热,吹散了薄荷糖的凉意。
—— 青春不过几场醉,而爱是醒酒糖,是月光,是擦泪的手,是无论何时都接住你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