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成月牙：“我年轻时候，也爱买他家的伞……”

雨势渐小，众人护送老奶奶到巷口。老爷爷的小摊前支着褪色的遮阳棚，看到老伴被一群年轻人围着，急忙迎上来。

“哎哟！怎么又自己就推着车来了，不是说等我收摊去接你吗？”

“我闲着也是闲着……”老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从板车底下掏出几个竹编小篮子，“送给你们装枇杷，我老伴编的。”

篮子里垫着新鲜的枇杷叶，清香扑鼻。沈常郁接过时由衷说了句：“很精致。”

“那开始装吧。”贺宸周撸起袖子，准备大展拳脚，“爷爷，你们家枇杷这么漂亮，车上这些能卖多少钱啊？”

“我们家枇杷甜又多汁嘞，”老爷爷也是笑呵呵地，眼神向他们诉说着感谢和欣慰，“这么一车都是今天凌晨新摘的，要是能全卖完完，差不多能卖个八百多块钱，不少吧？”

祁晞佑会意，手机摄像头对准车边挂着的二维码，扫钱过去。

微信没有提示音，默不作声付完钱后他将手机揣回裤袋，帮着装起了枇杷。

远处的石拱桥像一道弯月，倒映在墨色的河面上。乌篷船慢悠悠地荡过，船夫披着蓑衣，竹篙一点，水面便泛起层层涟漪，搅碎了倒映的白墙黛瓦。

差不多装了六小筐，要这么多不付钱实在说不过去，奶奶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收他们的钱，但自己在心里抹了不少零，哪怕一筐五十九的价钱也只收他们五十。

返程路上，六个人挤在两把大油纸伞下分吃枇杷。

徐亦鹤突然说：“奶奶家的枇杷特别甜！”

“因为沾了人情味。”许之铃这次没用播音腔，声音柔软。

沈常郁没反驳，把伞往腮帮子鼓鼓的贺宸周那边斜了斜。祁晞佑走在最后，看着明灼发梢上将落未落的水珠，伸手轻轻拂去。

暮色中的水乡，灯笼一盏盏亮起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