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溪暮不愿意沉浸在回忆之中,这一切己经无济于事了。
那日她故意穿着蒋晨夕所制的黑色礼服,坐在窗台,哗众取宠的博人眼球,只为有人关注她,告诉她,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死,哥哥为什么会失踪。
果真有人上当了,贺婧柔拿着水果刀冲进了屋子,质问她是人是鬼,还说晏家人都死了,她怎么还活着。
原来晏家人都死了啊……
贺婧柔毁容,蒋晨夕生日宴被搅,蒋晨夕得罪了联盟的贺家,一怒之下将晏溪暮锁在了房间里。
“夫人……有人找你。”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是保姆的声音,保姆目光颤颤的盯着地上的晏溪暮,端着一碗清粥的手发着抖。
晏溪暮己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手里的打火机告诉她,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有人来打搅她。
“晏溪暮?”着急关切的语气,带着一抹沙哑的磁性。
这声音好耳熟。
晏溪暮用尽身上仅剩的一些力气,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傅泽霖。
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见到他,他是不是很诧异?晏溪暮撇过头去不愿意看傅泽霖。
刚刚晏溪暮没看到傅泽霖眼中的诧异,他的眼里满是关切,可以看得出来,他最近很应该很忙,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下巴都有胡渣了,他平时不是最爱干净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好像也挺狼狈的。
“你怎么,这么狼狈来看我,是想比一比谁更狼狈吗?”晏溪暮的声音,就像是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沙哑无力。
保姆见状,立马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傅泽霖的面前。
“你劝劝我们家夫人吧,她不吃不喝己经十天了,平常人这样,恐怕都要饿死了。”保姆焦急的说道。
傅泽霖接过食物,好像又没资格给晏溪暮喂食,最后他还是不顾一切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晏溪暮喂东西。
“不用,我不想吃,我有什么脸面吃东西,傅泽霖你走吧。”晏溪暮这些日子,想了很多,蒋晨夕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他不会轻易的放任何人来见她,尤其是傅泽霖。
蒋晨夕讨厌傅泽霖,这些年傅泽霖明里暗里针对了蒋晨夕无数次。
“晏溪暮,我带你走。”傅泽霖听不得晏溪暮的声音,见不得她这个样子,骨瘦如柴,似乎离踏进棺材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和名义带她走。
“傅泽霖,我的老婆你己经见到了,东郊地皮赠送协议可以签了吧?”门外传来蒋晨夕的声音,他的身侧站了一个脸上贴着纱布的女人,那是贺婧柔。
傅泽霖无视门外的声音,依旧给晏溪暮喂着手中的清粥。
晏溪暮喝了一口粥,她知道,门外的两人早早的站在那里看她和傅泽霖的戏。
如今她真的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轻生的力气都没有。
“什么你的老婆,过几天我才是你的老婆。”贺婧柔撒着娇柔声柔气的说道,“你说过的,我毁容的仇你要帮我报,就这?只是饿了她十天?”
傅泽霖端着碗的手,明显能感受到手上青筋凸起,他心里对蒋晨夕满是憎恶,曾经被人拥捧的晏家小公主,嫁给他居然成了这个模样。
他看晏溪暮眼里满是疼惜,可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晏溪暮怎么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一个人渣。
“晏溪暮,我说过,只要你愿意走,我便带你离开,可今天,我不用你说了算。”傅泽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段话,势必一副带晏溪暮离开的样子。
“不用了。”晏溪暮喝了一点粥,喉咙也舒缓了许多,她用着阴冷的声音道,可她的声音己经分辨不出来她的语气。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晏家己经没了,我也没活着的必要了……”晏溪暮说的是真心话,她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饿了十天,她的身体己经支撑不住她做任何事情。
她几乎奄奄一息的靠在床沿上,那粥她也喝不下去了,她只能用一双幽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门口的两人。
她划破贺婧柔的脸?如今看来也是贺婧柔故意为之,只为嫁给蒋晨夕。
真配的一双人。
“晏溪暮,你还有我,你得活着。”傅泽霖看不惯晏溪暮的自暴自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镯子,那是晏溪暮母亲随嫁的传家宝。
当初晏溪暮与晏家断绝关系,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蒋晨夕。
晏父,晏母气的当场不要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