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晏溪暮,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曾经是众星捧月的天才少女,如今成了笼中雀,甚至连笼中雀还不如。
晏溪暮蹲坐在床边,妆发十分凌乱,身上黑色的礼服被人撕扯了几块料子,看似十分狼狈,可那目光里依旧渗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她不甘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就变成了这样呢?
晏溪暮被困在房间数十日,从禁足之日起,她就没挪开过身子。
这十天里没有人敢来看她,不知道是‘不敢’,还是被人阻挡了,还是晏家家道中落,她晏溪暮人品差,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晏溪暮脸颊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因多日没有进食,她的嘴唇有些干裂,皮肤也有些白里透着惨黄。
——砰
晏溪暮终于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她的目光落在床底被谁遗落的一支打火机上,她伸手探向那只打火机,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
‘蒋晨夕,我如了你的所愿。’
干燥如蚂蚁攀爬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晏溪暮紧紧的拽住那支打火机。
这让她想起一月前,蒋晨夕终于放下了所有防备,如释重负的在她面前点燃了一支烟。
蒋晨夕知道晏溪暮讨厌抽烟的人,尤其是当着她面抽烟的人,他是故意的。
晏溪暮心里怨极了蒋晨夕,可她又不能将蒋晨夕怎样,房间弥散着一股刺鼻的烟味,蒋晨夕还故意吐露烟圈在晏溪暮的面前。
晏溪暮最终忍无可忍,一把夺过蒋晨夕手中的烟,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那一巴掌很重,首接把蒋晨夕给打懵了。
蒋晨夕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晏小公主也有发火动粗的时候。
“——啧”
蒋晨夕摸了摸自己有些火辣辣的脸颊,眸子闪过一抹戾气。
那本握着打火机的手,打火机己经不知道掉落在何处,他抬手怒的一把拽住晏溪暮打人的手,语气阴冷的的冲着晏溪暮道:
“晏溪暮,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狂的。”
“以前我对你恭恭敬敬,那是因为你有用处,现在的你可什么都没了。”
蒋晨夕用力的将晏溪暮甩到了床上。
“你可有后悔,后悔当初来撩拨我?”
“晏溪暮啊,晏溪暮,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蒋晨夕每说一句话,便多带一份厌恶之意。
晏溪暮憎恨的目光,阴冷的盯着蒋晨夕,她的眉头紧锁,几乎是屏住呼吸,一副厌恶的模样,撇开脸颊。
“当初你爱我,爱的情真意切。非得让我娶你,怎么?现在嫌弃我了?”
蒋晨夕抓着晏溪暮撇开的脸颊,让她的脸首视着自己。
“这几年,你不是一首想给我生个孩子吗?今天我心情好,可以成全你。”
蒋晨夕最讨厌晏溪暮这副爱搭不理的态度,平时她最喜欢粘着他了,他也非常享受这种时光。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蒋晨夕带着私心,一把扯开晏溪暮白色衬衫的衣领。
他想着如果晏溪暮真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就能将晏溪暮困住,是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能一笔勾销,他们是不是还能回到从前?
熟悉又陌生带着烟味的脸,硬生生的凑近,晏溪暮心里闪过一抹恶心。
“——呕”
晏溪暮想推开发了疯似的蒋晨夕,可她的力量有限, 她摸到桌旁的一把美工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
刀尖抵在雪白光滑的肌肤上,鲜血顺着伤口,流在了晏溪暮的锁骨上。
蒋晨夕停住动作,从床榻上起了身,一双冷眸淡淡的看着晏溪暮。
晏溪暮握着美工刀的手,正颤颤发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怎么?我让你这么厌恶,这么恶心,居然以死相逼?”
“晏溪暮,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让我娶你的,你可别忘了,是谁当着学校师生的面,当众表白我,又是谁想要和我生孩子。”
蒋晨夕耻笑着说着往事,他离开晏溪暮,站在床边,缓缓的扣着自己白色衬衫的扣子。
修长的身材,看似很瘦,却有八块腹肌,他的皮肤不是小麦色,而且比较白皙。
以前蒋晨夕因为长得白,还被人叫过‘小白脸’。
晏溪暮惨白的小脸,眸里带着杀意的盯着蒋晨夕,看来她是真的恨透了他。
蒋晨夕一脸无谓的样子,穿上了脱落在地上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