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叠地赔礼道歉。
“啊——大哥你别生气,要打要骂我都随你,千万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先付太子过来坐下吧!”沈青叶原本不想打扰他们兄弟见面,可没想到慕容荻就是有这个本事,几句话的功夫就让素来修养极佳的太子破功,而这个蠢二哈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更不会照顾人。
她也只好出来打个圆场。
“殿下,先喝点梨汤润润嗓子,四皇子素来莽撞,但也是一番好意。如今既然平安归来,你教训他几句,让他以后小心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便是,又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让大家担忧呢?”
一碗温润清甜的梨汤入喉,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心头火,太子深吸了口气,总算换过几份劲来,无奈地看了慕容荻一眼,长叹一声。
“四弟啊,你这样,让我和父皇,如何能安心放你出去?你……怎么就如此不懂事呢?”
“谁说我不懂事?”慕容荻立刻瞪起眼来,不服气地说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而且我还带回了鲛人,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鲛人呢!”
“你居然都不夸我!哼!枉我一番好意,特地来告诉你,你若是嫌我没用,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他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仍然没听到太子叫他回去,愈发生气,回头又冲着太子吼了一声:“父皇都夸我能干,等我以后领兵出征,打败北蛮人给你看!”
说罢,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如同一阵小旋风般冲出了东宫。
东宫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都听到了他的吼声,俱是大为不解,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四皇子明明是来邀功的,给太子送来这样的一份“大礼”,居然最后会闹得如此不欢而散的结果。
可谁也不敢去问太子,更不敢去问四皇子,只能各自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权当自己只是个摆件装饰品,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太子呆呆地看着慕容荻的背影,一直到他彻底消失,方才难以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沈青叶急忙给他拍了拍后背,帮着他顺了顺气,又喝了半碗梨汤下去,方才扶着他回了内室。
等关上房门,让辛夷和常安也出去在外面守着之后,沈青叶才放开了太子,让他躺回床上,看到他面色已苍白得毫无血色,唇上却沾染了几滴暗红色的血珠,急忙用手巾给他擦了去,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眉来。
“这样下去不行,若是让父皇以为你是为了要鲛人肉而故意生病……怕是麻烦就大了。”
太子却苦笑道:“我这条命,本就是父皇和母后给的,父皇若是愿意赏赐於我,我便接着,若是不愿……”
他幽幽地长叹一声,擡头望向沈青叶:“我也只能对不起你和孩子了……”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沈青叶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虽然没想要你吃那什么鲛人肉,却也不想你就这么自暴自弃。”
“你字经霜,本当知道,枫叶经霜红似火,不经历点风霜雨雪,怎能成就更好的自己?”
“若是这点挫折,就能让你倒下,那我也不稀罕做什么太子妃了!”
“青叶!”太子一听就急了,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隐忍着胸中火烧火燎的痛楚,低声说道:“别走!——”
沈青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对上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看到其中的痛苦和不舍之意,终於还是心软了几分。
“你啊——都能狠心赶走四弟,对自己都能这么狠,怎么就……非得做这个大孝子不可吗?”
太子悚然一惊,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这等大不敬之语,若是被人听到,就算是他,也很难保住她。
沈青叶看到他的动作,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让常平带着暗卫在外面守着,这间卧室里我重新布置过,就算习武之人耳目灵便,在外面也听不到我们说的话。”
“你……”太子心情十分覆杂,看着她,见她神色自如,哪怕说出这种话来,亦是毫无紧张之色,就像是随随便便说的一句玩笑话一般,就让他真的是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什么我?你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反驳,甚至也可以告诉你父皇。”
沈青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辛辛苦苦寻药种田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给那位皇帝老子当什么“孝子贤孙”吗?
真是笑话!她可是一点儿也没忘记,那位皇帝陛下,曾经对她说过,若是太子没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