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襟，冷声道：“本座素来言而有信，待到护法诞下本座子嗣，自可教他法术，解开隐座使身上封印。至于护法大人担心的若是这个……”他蓦地低笑一声，极尽愤怒与魅惑：“那本座不介意再兑现一次承诺。”

清九惊怒交加，加之身体太过虚弱，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秦衣将她吓得晕过去，满意地笑了笑，放开手替她拢好衣衫，顺手将外氅披在她肩头，带着深深留恋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却缓缓站起了身。

他一步步走出大殿，终是再也没有回头一眼。

低沉的语声，在冰冷空旷的石殿中，悠悠已成绝响。

“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那个护着她的，欺负她的秦衣，那个黑暗中伫立的身影，或是一刀刺入颜初胸膛的身影。爱也好，恨也好，终是，再也见不到了。

天色渐晚，繁星如幕。月有圆缺，人有离合。

晚凌急急追来，却终于慢了她一瞬，眼见着她进了无迹窟失了踪影，他却无法再追进去，只好在门口等待。众人陆续赶来，有些不甘地进去探了数次，见到那错综复杂永无止尽的岔道，也唯有郁郁而返。

在这洞口一等，就等到了半夜。

就在众人几次商讨办法都没个定论，急得几乎就要再一次硬闯时，空中一道青光蓦地一闪，一片光幕缓缓在晚凌身前浮现。晚凌凝神读完，神色蓦地大变，失声道：“不好，中计了！”

杨牧重重顿枪，沉声道：“别慌，发生了什么？”

晚凌眉头紧皱，恨恨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秦衣已在祭坛现身，快走！”

众人纷纷一惊，招出武器便要赶往古战场中祭坛，却忽听空中一声刺耳冷笑，在寂静夜空下异样妖异。

“什么人，给我出来！”杨牧挥枪大喝，只见一个墨绿少年应声而出，身形缓缓在数丈外现出，抱着一柄长刀，冷冷扫过在场主人，轻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晚凌更不迟疑，抬手一道剑气激射而去，不觉灭如何侧身，却轻巧避过。只是他也并非善与之辈，并指一点，剑气在空中一折，划出长痕蓦地向灭追刺而来。灭不耐地皱起眉，倏忽拔刀一斩随即还刀入鞘，便如从未动过般，只是那剑气已颓然散落。

晚凌扬声喝道：“清九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杨牧握紧长枪，回头对众人低声道：“来者不善，这人功夫不差，当心！”

灭面色冷冷，毫无答话的打算，只是也不主动动手，似乎只是为了拖住众人。晚凌又怎会看不出他的意图，只是顾忌清九的下落，一时也不知是否该全力动手。

紫芸曾在他手下吃过苦头，早就怀恨在心，此时更是沉不住气，上前两步刷地一抖长鞭，冷冷喝道：“识相的赶紧把清九给姑奶奶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灭微微偏头，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大有轻蔑之意。

紫芸大怒，更无迟疑，长鞭一挥蓦地向他卷去，鞭上紫气蒸腾，竟是上手便毫不留情下了杀手。众人对视一眼，略一点头，纷纷拔出武器加入了战局。紫芸经验虽浅，功夫却着实不弱，转眼间便与灭缠斗在一处，本稍落下风，却在众人加入战局后蓦地扭转，狂风暴雨地攻出。

灭紧紧抿着唇，意在拖延，自然不肯与他们硬碰硬动手，只一味仗着身形轻捷，展开鬼魅般的身法闪避着。众人人数虽多，却反被他钻了空隙，引得刀剑相交自相残杀，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这才体会到那日秦衣对战清九的无奈。

紫芸见众人一时无法奈何他，心头大怒，猛地娇喝一声，手诀扬起，周身紫气蓦地大盛，倏忽腾起将众人全部笼入其中。灭心下一惊，只觉刹那间周身压力倍增，身法骤然迟滞，恰逢归奏一刀砍到，灭无计可施，唯有停住身形拔刀一挑将她架开。

只是这片刻的迟钝，众人刀剑杖鞭纷纷便招呼了上来，灭心下暗自叫苦，怎奈紫芸那紫气不知是何物所化，竟黏住他身形，莫说脱身闪避，就连挥刀隔开众人攻击都变得异样吃力。

杨牧看出他的颓势，低低呼哨一声，众人无需多言，团团将他围在中心，各式杀招一同使出，眼见顷刻间就要将他送上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