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重重跪下,倔强道:“属下不走!”
两人齐齐跪下,伤轻轻一笑,淡淡道:“主上果然是要以身殉阵么……属下不才,至少还懂得护主。请主上恩准属下代主上作为献祭!”
灭素来少话,只斩钉截铁道:“主上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属下绝不会让主上死在前头。”
秦衣面色微沉,拂袖怒道:“胡闹!都给本座起来!本座苦心设阵,是为了让你们活下去,不是要你们陪着一起死!你们要违抗本座的命令不成?”
三人身形岿然不动,似乎已决心违抗到底。寂低着头,轻轻道:“为了一个女人……主上,您值得吗?天衍族不能没有您,我们也不能没有您。”
“主上,我从小就跟着您,您教我们武功将我们养大,哪怕平时犯了错,也从不真的责罚我们……您是怎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清楚……您可以为天衍牺牲,我们……也愿意永远跟随着您,无论生死。”
“寂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寂不会走,哪怕要违抗主上的命令。如果有下辈子……寂还愿意跟随主上,鞍前马后。”她蓦地解下长刀,反手架在自己颈上,决然道:“主上若执意要赶寂离开,寂今日就死在这里,也算陪主上到最后一刻!”
秦衣拂袖道:“灭,伤,将她打晕带走……怎么,她听不懂本座说的话,你们也听不懂不成?”
伤缓缓拔出了长刀,低声道:“对不起……这是属下第一次违背您的命令。我也,不会走,请您不要逼我。”冰冷的刀锋紧紧贴住脖颈,低阖的眸中似有薄薄水光,他直身跪着,心意已决再无更改。
灭无声拔刀,如两人一般放在了颈上,沉声道:“属下愿守主上到最后一刻。”
“你们……胡闹!当真胡闹!”秦衣重重拂袖,别过脸去,似不愿让他们看到眸中水光。“本座的心意,你们当真不明白吗?”
寂低低道:“属下明白,就因为明白,才更加不会走……主上是个很温柔的,很好的人……所谓座使,必得为主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护得主上安好……遇上主上,是属下这一生唯一一件不曾后悔的事情。请主上成全!”
秦衣拂袖,似还欲再说什么,却被某种东西噎在喉中,再也无法开口。
寂静间秦衣身前空气蓦地剧烈波动,一个身形骤然闪出,微踮脚尖一把揪住了他胸口衣襟,狠狠将刀锋抵在了他心口。猝起不意,三名座使竟都未及拦下她,只听灭大喝:“什么人!”三柄长刀已将那人死死指住。
来人置之不理,反将秦衣衣襟揪紧了几分,咬牙一字字道:“原来你也会骗我。”
秦衣微微抬手,示意三人退下,顺势揽住她,埋下头低笑道:“本座怎么会骗你?”
寂看清来人,微微一愣,最先撤了刀,轻哼一声,转身没入了空气。偌大石殿,转瞬又只留下他们二人。
清九忍着肩上剧痛,将断刀又抵紧了一分,一字字道:“为什么,我解不开封印?”
秦衣轻笑一声,像是嘲讽她的单纯,轻轻按下她揪住衣襟的手,转身坐上了石座,支着额微微偏头望着她:“本座不是告诉过你……那封印唯有以血脉解开?护法大人只将法诀讨去,本就是没有用的。”
清九紧紧皱眉,刀交左手,一刀刺去,怒道:“你是故意的?”
秦衣漫不经心地避开,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拧,残刀落地。他似笑非笑道:“护法大人来讨解除封印之法,本座已经给了,这是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何来欺骗?”
清九用力一挣,却脱不开他的钳制,眉头紧皱,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他?”
秦衣蓦地一拉,翻身间轻易将她制住抵在石座间,神色沉沉,缓声冷笑道:“本座就算死……也不会将你还给他。”
肩头伤口正撞在石座椅背,她疼得面色发白,却低声下气地求他:“求求你……什么代价都好,只求求你救救他……”
秦衣静静看着她躲闪的目光,怒气一点点,无声地腾起。原来她果真这样在乎他,不惜一切代价……
我秦衣在你心中,又到底有几分重量?
不曾问,不愿问,不敢问。明明怒极,他却极低,极低地笑了,蓦地压低身子,重重咬在她锁骨之上,留下深深印痕,轻轻喘着气狠狠道:“好啊,不惜一切代价……本座要你永远也忘不了我,要你永远都陪着我身边……”
清九疼得狠狠掐住他手臂,咬牙道:“解开封印,我就答应你。”
秦衣顺势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