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混乱和绝望被一种悲壮的归属感取代。“军座还在!跟小鬼子拼了!”的呼喊声在战壕间低低传递。
钢铁的咆哮
上午九时左右,大地再次开始震颤,这一次的震动源来自山下,沉闷而规律,带着金属的冰冷回响。
“来了!”瞭望哨的声音带着嘶哑的紧张。
地平线上,烟尘滚滚!如同钢铁的潮水般涌来!打头的是五辆八九式中型坦克,它们粗短的炮管如同毒蛇昂首,履带碾过焦黑的土地,发出刺耳的轰鸣。坦克后面,是成群的九二式装甲车,车载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扫视着高地。再后面,是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般的日军步兵,刺刀在晨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一面面青药膏旗在装甲车辆上猎猎作响,日军士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气势汹汹!
“是日军第6师团(或根据设定选用其他师团)的追击部队!看规模,至少一个加强大队(千余人),还配属了战车分队!”吴克仁身边的炮兵参谋通过望远镜辨认出了敌军的番号,声音凝重。~e~z?k/s,w·.?n~e^t*这股力量,对于高地上这支疲惫的混成部队来说,如同泰山压顶!
“稳住!放近了打!”陈天的命令通过简易的电话线和传令兵,迅速传遍阵地。士兵们屏住呼吸,手指扣在冰冷的扳机上,身体紧紧贴着潮湿的泥土,感受着大地传来的、越来越近的死亡震颤。
“咚!咚!咚!”
日军坦克在距离高地约800米处率先开火!57mm短管炮喷射出火球,炮弹呼啸着砸向高地前沿工事!
“轰!轰隆——!”
剧烈的爆炸掀起冲天的泥土和碎石!一段新挖的交通壕被首接命中,几名士兵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火光和烟尘中!
紧接着,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和迫击炮也开始发言!密集的炮弹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整个高地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和翻滚的浓烟所笼罩!灼热的气浪夹杂着致命的破片和冲击波,横扫着每一寸土地!构筑仓促的工事在重炮面前显得脆弱不堪,不断有掩体被炸塌,士兵被掀飞!
“隐蔽!注意防炮!”军官们的嘶吼在爆炸的轰鸣中显得如此微弱。
猛烈的炮火覆盖持续了近二十分钟,高地表面如同被犁过一遍,弹坑累累,焦土一片。日军显然想用钢铁彻底摧毁守军的意志和工事。
炮火开始延伸!
“板载——!”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响起!
日军的步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如同潮水般向高地发起了冲锋!尤其是左翼缓坡,成为日军突击的重点!三辆坦克排成楔形阵,轰隆着碾压上来,车载机枪疯狂扫射,压制着守军的火力点!步兵猫着腰,紧跟在钢铁巨兽后面,如同附骨之疽!
“柱子!看你的了!”陈天对着电话吼道,心提到了嗓子眼。左翼是整个防御的命门!
王铁柱的独眼死死盯着那几辆越来越近的钢铁怪物,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和狰狞。他藏身在一个经过巧妙伪装的机枪巢里,身边是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从仓库带来的家底)和几个抱着集束手榴弹、燃烧瓶的敢死队员(包括孙小虎临时派来支援的几名老兵)。
“沉住气!放坦克过去!打后面的步兵和铁王八的屁股!”王铁柱的声音沙哑却异常稳定。
坦克沉重的履带碾压过浅浅的反坦克壕(深度不足以完全阻挡,但造成了颠簸和减速),巨大的钢铁身躯带着压迫性的阴影,越来越近!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
“重机枪!给老子打!”王铁柱猛地怒吼!
“哒哒哒哒哒——!”
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炽热的金属风暴如同两条火鞭,狠狠地抽向紧跟在坦克后面的日军步兵群!猝不及防的鬼子兵如同割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瞬间压过了“板载”的嚎叫!
“八嘎!机枪!干掉支那军的机枪!”日军指挥官气急败坏。
坦克炮塔开始转动,试图寻找威胁源。但王铁柱的机枪巢位置刁钻,且马克沁的持续火力死死压制着步兵,让坦克暂时失去了“眼睛”。
“敢死队!上!”王铁柱独臂一挥!
几名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的士兵,如同猎豹般从侧翼的隐蔽处跃出!他们利用弹坑和起伏的地形,以惊人的速度扑向因机枪扫射而略显混乱的日军步兵和那几辆因失去步兵紧密掩护而显得有些笨拙的坦克!
“保护战车!”日军步兵慌忙调转枪口。
“砰砰砰!”子弹追着敢死队员的身影。一名战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