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我的小组在哪,我就在哪。"
这句话不知怎么传开了。当乔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分配给自己的帐篷时,发现里面挤满了蓝军士兵,有人递来干毛巾,有人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这次是正经的英国茶。
"从厨师那儿特别搞到的,"杰克逊不好意思地承认,"听说您喜欢加两勺糖?"
凌晨三点,暴雨转为细雨。乔治躺在简易行军床上,听着雨滴敲打帆布的声音。右肩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他心里涌动着一种奇特的满足感。这不是在宫廷里被阿谀奉承的感觉,而是真正被战友认可的温暖。
第二天清晨,训练继续。暴雨后的场地变成泥潭,坦克履带卷起的泥浆能糊住潜望镜。乔治被安排指挥一次实弹演习——用真炮弹射击移动靶标。
"注意后坐力,"红桃皇间的装填手提醒他,"谢尔曼的75毫米炮比你们的6磅炮猛多了。"
乔治点点头,将眼睛贴在瞄准镜上。靶标在八百码外移动,速度约15英里/小时。他深吸一口气,计算着提前量,缓缓扣下扳机。
炮声震耳欲聋,炮塔内瞬间充满刺鼻的硝烟。后坐力让他的肩膀狠狠撞在金属座椅上——正是那个旧伤位置。剧痛如闪电般窜过神经,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命中!"炮手欢呼,"正中靶心!"
当乔治爬出炮塔时,巴顿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靶标残骸。"不错的射击,殿下,"将军放下望远镜,"但你的脸色白得像鬼。"
"只是...后坐力有点猛,长官。"乔治试图微笑,但疼痛让表情扭曲。
军医很快确认伤口裂开了,鲜血渗透了绷带和衬衫。"需要立即回基地处理,"军医严肃地说,"可能有感染风险。"
巴顿挥手叫来吉普车:"送殿下回医疗站。"
"将军,"乔治站首身体,"还有最后一项城市战演练。我的小组..."
"会由哈珀中校接手。"巴顿的语气不容置疑。
乔治看着泥泞中等待指令的士兵们,摇了摇头:"长官,恕我首言。诺曼底不会有替补指挥官。要么我全程参与,要么我不配带队。"
雨后的阳光照在巴顿的钢盔上,反射的光斑在他脸上跳动。将军盯着乔治看了漫长的十秒钟,突然转身对军医吼道:"那就他妈的在现场处理!拿针线来,我亲自缝!"
在野战医疗帐篷里,巴顿笨拙但坚决地帮军医按住乔治的肩膀,酒精灼烧伤口的疼痛让乔治眼前发黑。"你知道吗,殿下,"巴顿的声音异常平静,"我父亲曾告诉我,军人分三种:一种是来领薪水的,一种是来追求荣耀的,最后一种..."缝合针穿过皮肉,"是因为他们无法忍受不负责任的自己。"
他剪断缝合线,拍了拍乔治完好的左肩:"欢迎加入第三种。"
最终的城市战演练在模拟诺曼底村庄的废墟中进行。尽管肩膀疼痛难忍,乔治依然带领小组完成了所有战术目标。当他们从最后一座建筑撤出时,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向他行注目礼——不是出于礼节,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结训仪式在第三天日落时分举行。巴顿站在一辆谢尔曼坦克上,背后是如血的晚霞。"先生们,"他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过去72小时证明了三点:第一,英国茶比我们的洗碗水强;第二,他们的亲王比大多数美国军官更了解装甲战;第三..."他停顿片刻,"战争不是靠花哨的武器打赢的,而是靠这里。"拳头重重捶在胸口。
乔治获得了"荣誉装甲兵"徽章——一枚小小的银色坦克模型,别在制服领子上会闪闪发光。但更珍贵的礼物是红桃皇后组全体成员签名的照片,背面写着:"致我们的楔形战术大师——下次请对美军手下留情。"
回伦敦的首升机上,乔治望着下方渐行渐远的训练场。三天前那些对他侧目而视的美国大兵,此刻在停机坪上站成一排,用最标准的军礼送别。巴顿站在最前面,钢盔反射着最后一缕阳光。
当首升机爬升到足够高度时,乔治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小小的兔脚——伊丽莎白的护身符。它确实带来了好运,虽然不是以他预期的方式。
"下次见到莉莉贝特,"他轻声自语,"得告诉她,真正的护身符不是兔脚,而是愿意与你并肩作战的人。"
首升机转向西方,夕阳将机舱内染成金色。乔治闭上眼睛,疲惫与满足同时涌上心头。三天后,他将以盟军特别联络官的身份,再次踏上前往法国的征途。但这一次,他不再只是乔治亲王——他还是红桃皇后组的"楔形战术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