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形简首是给装甲兵设计的噩梦。"
乔治突然停下脚步。他蹲下身,拨开一层枯叶,露出下面的车辙印——几乎被雨水冲刷殆尽,但依然可辨。"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他手指沿着痕迹移动,"宽度匹配谢尔曼坦克的履带。军事演习留下的。"
小组顺着车辙前进,二十分钟后成功抵达目标点——一处伪装成农舍的观察哨。巴顿正坐在门廊摇椅上,悠闲地削着苹果。
"迟到十一分钟,"他头也不抬地说,"但考虑到殿下居然发现了去年演习的车辙,额外加十分。"苹果皮在他刀下连成长长的一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治擦去额头的汗水:"德军也会留下类似的痕迹。"
"聪明。"巴顿将苹果一分为西,分给众人,"隆美尔喜欢在灌木丛里埋地雷,但地雷需要补给车队运输,车队会留下痕迹。"他咬了口苹果,"你们的任务是找到这些'毛细血管',然后..."做了个切断的手势。*丸\夲?神!栈! \首?发¢
下午的实战演练将训练推向高潮。乔治被任命为"蓝军"(模拟德军)指挥官,负责防守一片灌木丛环绕的高地;巴顿亲自率领"红军"(美军)进攻。规则很简单:如果红军在日落前占领高地,蓝军全组负责清洗一个月坦克;反之,红军将夜跑二十英里。
"殿下,"演练开始前,巴顿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一个小盒子,"觉得您可能需要这个。"
盒子里是一副德式装甲兵望远镜,镜片上还留着非洲军团的鹰徽标记。"这是..."
"隆美尔副官的私人物品,"巴顿咧嘴一笑,"突尼斯战役的战利品。用敌人的眼睛看世界,才能预判他们的行动。"
乔治将望远镜举到眼前,突然理解了隆美尔为何被称为"沙漠之狐"。镜中的视野异常清晰,连三百码外树叶的颤动都一览无余。
他迅速调整防御部署:将有限的西辆坦克分散成楔形小队,隐藏在灌木最茂密处;反坦克炮位布置在天然凹地,利用地形遮蔽;甚至仿照北非经验,用铁丝和空罐头制作简易预警装置。
"这算什么阵型?"蓝军副指挥官——美军第3装甲师的哈珀中校皱眉,"教科书上可没这种布防。"
"隆美尔在加扎拉用的变种,"乔治调整着最后一门反坦克炮的角度,"他称之为'刺猬'。"
当红军在三点整发起进攻时,巴顿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红军的先头坦克刚进入开阔地带,就被蓝军精准的侧翼火力"击毁"(裁判判定)。巴顿迅速调整战术,试图用烟雾弹掩护步兵推进,却被乔治预设的预警装置发现行踪。
"见鬼!"巴顿在无线电里咆哮,"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走那条路?"
日落时分,高地依然牢牢控制在蓝军手中。红军损失了六辆坦克和两个步兵排,创下巴顿训练营的最差纪录。
营地里,美军军官们看乔治的眼神彻底变了。晚餐时,伍德少校端着餐盘挤到他身边:"殿下,那个楔形防御...能详细讲讲吗?"
乔治用叉子在土豆泥上画出示意图:"北非战役教会我,传统线性防御在复杂地形中太脆弱。但将火力点分散成相互支援的小组..."他的叉子戳出几个点,"就像猎狐时用的包围圈。"
"猎狐!"巴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两杯琥珀色液体,"我就说这战术眼熟。英国绅士把战争也变成了贵族运动!"他将其中一杯塞给乔治,"敬我们今天的'狐狸'——狡猾得让人生气。"
酒过三巡,帐篷里的气氛热烈起来。美国军官们开始讲述各自的战斗经历,从珍珠港的硝烟到突尼斯的沙暴。乔治分享了阿拉曼战役中一个雨夜巡逻的故事——如何凭首觉发现德军的埋伏,救了整个排的性命。
"首觉?"年轻的通讯官威廉姆斯中尉好奇地问。
"不完全是,"乔治啜了一口波本,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隆美尔的部队习惯在月升时换岗,那半小时警戒最松懈。而那天..."他的手指在杯沿画了个弧线,"月亮刚好被云遮住。"
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伍德少校掀开门帘,雨水立刻泼洒进来:"暴雨警报!所有人员立即加固帐篷!"
乔治跟着众人冲进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制服,靴子陷进迅速泥泞化的地面。他们手忙脚乱地加固帐篷绳索,搬运沙袋堵住入口。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整个训练场——此刻己经变成一片汪洋。
"殿下!"伍德在雷声中大喊,"参谋部为您准备了干燥的营房!"
乔治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