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有个特别的人要来见你。一个人,别带随从,三点在橡树林见。"
午后阳光透过橡树冠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乔治按约定来到树林深处,看见一个身着便装的瘦高男子背对着他。
"殿下。"男子转身,乔治立刻认出了那张鹰隼般的面孔——空军大臣金斯利·伍德。
"大臣先生,没想到..."
"嘘。"伍德警惕地环顾西周,"温斯顿说您有个计划,能让我们在空军竞赛中赶上德国人。"
乔治心跳加速。历史上,伍德是少数几个早期就警惕纳粹威胁的内阁成员。"是的,但需要您的支持。"
"我己经说服首相批准了秘密预算,"伍德低声说,"但必须绝对保密,连财政大臣都不知道详情。"
乔治从内袋取出一张纸条:"这些是关键的科学家名单。需要把他们集中到一个地方工作,远离官方机构的官僚主义。"
伍德扫了一眼名单,挑眉:"有些人在海军部工作,调他们过来不容易..."
"告诉他们这是温斯顿的意思。"乔治狡黠地笑了,"没人敢质疑那个老狮子的命令。"
伍德离开后,乔治独自在橡树林中漫步。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历史正在他手中微妙地改变——雷达技术会比原来更早成熟,空军准备会更充分,但大事件的轨迹依然保持不变。
这样就好。减轻苦难,但不改变必要的教训;拯救生命,但不剥夺英国在绝境中奋起的决心。
回到查特维尔主楼时,乔治发现丘吉尔正在门廊下等他,手里拿着两杯威士忌。
"谈得如何?"老政治家递过一杯酒。
"很顺利。"乔治接过酒杯,"伍德比我想象的开明。"
丘吉尔哼了一声:"他只是害怕成为历史上那个让英格兰输掉战争的大臣。"他举起酒杯,"敬我们的小阴谋。"
两只杯子在阳光下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乔治突然想起现代伦敦的丘吉尔雕像,那个拄着手杖、怒视远方的战时领袖。而眼前这个真实的温斯顿,眼角有笑纹,衬衫上沾着颜料,却比任何雕像都更有力量。
"下周议会将讨论奥地利事件,"丘吉尔说,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我准备给鲍德温那帮人一点颜色看看。你来旁听吗?"
乔治摇摇头:"我有约了。答应教伊丽莎白骑马跳栅栏。"
丘吉尔大笑:"啊,那位小公主!告诉她温斯顿叔叔下次给她表演猪叫。"
回伦敦的路上,乔治的汽车经过一片新建的工厂区。工人们正忙着安装设备,巨大的天线状结构己经隐约可见。他摇下车窗,听到风中传来机械的轰鸣声——这是未来的声音,是他在这个时空留下的印记。
秘书递给他一封信,是阿尔伯特写来的。信中提到罗格医生的治疗进展神速,还附了一张伊丽莎白画的歪歪扭扭的柯基犬,上面写着:"给我未来的小狗。爱你的莉莉白。"
乔治微笑着将画收进内袋,贴近心脏的位置。窗外,英格兰的田野在夕阳下如同镀金,美丽得让人心痛。
他知道黑暗即将降临,但此刻,在这金色的黄昏里,他允许自己怀抱一丝希望——也许这次,在充分的准备下,黎明会来得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