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被子,再里头些是叠放整齐的衣服和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利彬没敢多看,瞥了眼就立刻收回视线。
床往前没两步就是绣花的阿姊,阿姊头上是红绳,红绳下的幡在雪花膏、洗脸盆、老风扇上悬着。
洗脸盆旁就是利彬,再过去一点,风扇吹着明祉徽的肩膀。
她理着线,忽的推了利彬一把,“你坐不住是不是?”
利彬:“对不起。”
阿姊捏着绣花针在发里刮了几下,又继续绣着。
明祉徽便道,“阿姊说男人都这样。叫你陪我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看我哪天心情不好了扒了你的皮,让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利彬不禁想,他的女友都跟着年长的女性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偏他对上明祉徽,嘴说不过人,也不敢乱说,生怕她打他或是哭了,只应道,“是我不好。我会学着怎么当合格的男友的。”
阿姊很明显捂着嘴笑。她当然没有嘴,那是利彬猜的,因为她那条面条手虚虚拢在发上,像是掩唇笑着看青春期的小情侣腻乎。
他感觉身边的小女友轻轻哼了声,半伏在绣篓上,“阿姊,我这次找你是请你做工的。我要你做个迷你版的他,喏,这点钱阿姊拿去买材料,多的是请阿姊喝茶的。”
她给出了很鼓的一包金币。
阿姊摆着手,又指了指利彬。
明祉徽扭过头,“我要揭你的皮,同意不?”
利彬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人皮?”
“一点点就好。乖啦,不痛的。”
她少有这样温言温语的时候,一双眼睛笑得卧蚕弯弯,露出了小尖牙,黑发垂在肘部,身上穿着细吊带白裙子,看着治愈又清纯。
俗套点说,是很多男生都喜欢的初恋白月光。
利彬刚被她看得迷迷糊糊的,正要答应,抚住自己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怎么能因为她好看,就轻而易举要答应呢?
这可是揭皮。
人皮。
搞不好会死的。
他又问了一句,“只是一点点?”
明祉徽立刻不笑了,“叽叽歪歪啰嗦个没完,我还会杀了你不成,要杀你早杀了,怎么会又和你睡又带你见我姊妹!”
这话说的。
利彬一阵头疼,“琳琳,这种话不要随便说。”
明祉徽放下绣篓,“你再说一句——”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