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明祉徽出房门倒水喝，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利彬，吓了一跳，“你是要吓死人啊！大半夜不回房，在这守灵？”

利彬睡眼惺忪，声音极哑，“我一首在等你。[￥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

“等我？你没事吧，家里就我俩，你回房间不行？有什么事明天说。”

她去倒水。

刚抿了口水，干哑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便听到身后利彬低低的声音，“琳琳。抱歉，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回来了。”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在等谁！”明祉徽重重放下杯子，“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回你的房间睡觉去。”

利彬进房门前，还是说了句，“我和琳琳……是兄妹？”

“不。你不是我哥。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她表情极冷，似乎利彬只是喘气时大声些，她就会毫不犹豫拧断他的脖子。

次日。

刚睁开眼，利彬就看到梳洗整洁、表情平静的女孩趴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醒了？”

“嗯。琳琳想吃什么早餐？”

她歪了下头，想了想后，站起身往外走，“我不饿。给你十分钟，梳洗好后，我们下楼。”

利彬便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桌上摆了杯牛奶和一盘煎蛋，还有包吐司；另一侧则是简单的草莓味营养液。

他很自然地以为那瓶营养液是给他的，梳洗完后刚要拿，就被明祉徽拍了一下，“这是我的。你的是人类的食物。”

营养液就不是人类的食物了吗？

他检查冰箱的时候看过所有的食物，甚至研究过营养液背后成分表的内容。

“谢谢琳琳。以后早餐我来做就好。”怕她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做家务，琳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她不喜欢做饭，何况她也不吃，这种活，当然应该由他承包。

明祉徽吧嗒一声拉开营养液拉环，看了眼时间，撇撇嘴，嘟囔道，“再啰里八嗦的，就别吃了。”

利彬被她逗笑了。

吃过饭，她一脸冷傲地牵着他的手，将他往外拖，嘴里还道，“梅姐最八卦了，她天天待在电梯里，见到谁都能聊几句，趁她还没进电梯，我们赶紧走。”

“好。”

她带着利彬去找沉默姐玩。

沉默姐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一头乌黑长发，正着的时候给人展示漂亮头发，背对着人的时候还是在给人展示漂亮头发。

虽然她不记得明祉徽，但只要后者夸她头发保养得好，她就会很热情地请人进家里作客。

利彬被她带到西楼楼道最里的房屋前，见她敲了三下，就对着房门道，“阿姊，你的头发养得真好。”

门开了。

一只面条般细长无骨的冷白手伸了出来，明祉徽笑眯眯将门拉到最开的程度，然后跟那条手亲亲热热地握了下，“阿姊，我带我男朋友过来玩，你可不能吓到他哦。”

利彬不知道那条手听懂没。

但他被明祉徽拉了一下，由他背着的制服包也被打开了，她熟门熟路地摸出榔头，对着面条手就是一砍，“知道了吗？”

那手疼得缩了回去。

明祉徽这才将他带进屋里，这间房子不大，西西方方的小窗口，一根红绳从窗柩一路拉到门侧墙壁的挂钩上，上面挂着好几件蜡黄色的幡，都绣着图案。

面料很轻薄，可见度类同真丝，又有些像皮革。

穿着墨绿色旗袍的阿姊正坐在窗下，腿上搁着绣绷，那面条似的手正是她身上长出来的，像被风吹起的窄幡，又飘飘荡荡地从架子床下搬出一尊缠着红绿剑麻绳的非洲鼓。

鼓面蒙尘，阿姊拍了拍灰，又拿过帕子盖上，才请她坐下来。

至于利彬，他只分到了红塑料矮凳。

阿姊理着血色绣线，明祉徽很自来熟地拿了过来，帮她劈线，她看了一会儿，便放了心，自己捏起绣花针，慢慢绣着。

利彬则是看了眼这间房间。

太小了。

窄得坐不下第西个人。

墙上贴着的褪色画报生出霉点，洗脸盆旁就是一柄淘汰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式落地吹风扇，咔哧咔哧继续工作。

风扇旁是涂着很亮眼红漆的梳妆台，木架中立着大圆镜子，往外是台面，边缘下自然是抽屉，双抽屉，底下只有一侧有竖长方的拉环抽屉，环是古法的铜环，也有了年纪。

梳妆台旁边就是床了，蚊帐落了一半，红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