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但那古朴的刀鞘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泛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护院?”苏小小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冰棱摩擦,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刺入赵员外混乱的脑海,“你是说外面那些?他们很安静。”
安静?赵员外瞬间想起了内院那十二具扭曲的尸体,想起了无声无息死去的王护院、刘管事、黑熊…一股尿意再也控制不住,瞬间浸透了他的绸裤。
“不…不关我的事!是钱有福!对!是钱有福那狗奴才自作主张!是他找的张七!是他!”赵员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尖叫着,试图推卸责任,像一条濒死的癞皮狗,“姑娘!女侠!饶命!饶了我!我有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城南的铺子!城外的庄子!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我明天就滚出临水县!永远不再回来!我发誓!”
他挣扎着跪起来,朝着苏小小咚咚咚地磕头,额角很快在坚硬的地板上磕出了血印。
苏小小停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丑态百出的表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寒。她缓缓抬起右手,握住了腰刀的刀柄。
这个动作让赵员外彻底崩溃了。“不!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赵德全!临水县的士绅!县太爷…县太爷是我表亲!杀了我你也跑不了!官府不会放过你的!”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做着最后的、绝望的威胁。
“官府?”苏小小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绝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对无知者最大的嘲讽。她想起了县衙捕头那束手无策的表情。
她的拇指轻轻顶开了刀锷。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一截雪亮、不沾丝毫血污的刀身,缓缓从古朴的刀鞘中滑出,映照着满室摇曳的烛光,也映照着赵员外那张因极致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
刀锋,首指地上抖如筛糠的赵德全。
苏小小看着他,眼神如同看着一件死物,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却宣告着最终的终结:
“我来,是让你这院子,彻底安静的。钱有福在前面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