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逸风从数学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嗡嗡作响。!晓?税/宅~ *追-醉_新+漳¢结^
那不是累,而是一种棋逢对手后酣畅淋漓的亢奋。
跟一群平均教龄超过十五年的老教师斗智斗勇,还顺便给全年级出了道压轴题,这种经历,说出去都够吹一阵子的。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脑海里那些复杂的函数图像和极坐标方程给甩出去,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的将军,班师回朝。
走廊里静悄悄的,上课铃声应该早就响过了。
高三的教学楼,只要不是课间,总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溜溜达达地晃回实验二班的后门,心里还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跟张林和沈亦坤他们吹嘘自己的光辉事迹。
然而,当他习惯性地一推后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
空的。
整个教室空空如也,桌椅整齐,黑板干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射出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清晰可见。
一个人都没有。
“我靠?”石逸风下意识地冒出一句粗口,他探头进去,左右看了看,确定自己没走错班。
这什么情况?
集体翘课?
不可能,谁有这个胆子。\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
他看了看墙上钟的时间,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课程表。
周三,第西节。
体育。
“……”
石逸风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拍脑门,转身就往楼下狂奔。
该死,在办公室里跟孙波他们斗法斗得太投入,完全忘了这节是体育课。
从教学楼到操场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石逸风一路小跑,安静的校园里只听得见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微喘声。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远远地就看到了操场上那些熟悉的身影,像撒开的豆子一样,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各个角落。
……
另一边,操场上。
体育老师吹了声长哨,中气十足地喊道:“热身完毕,自由活动!解散!”
话音刚落,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瞬间“哗”地一下散开。
男生们嗷嗷叫着冲向篮球架,女生们则笑闹着结伴走向羽毛球场或者阴凉的看台。
凌栖月手里拿着一副羽毛球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找好场地。
她站在原地,清澈的目光在略显嘈杂的人群里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阳光下,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扎起的马尾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划出好看的弧线。.k~y,a¨n¢k·s..!c_o′m?
几圈下来,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又懒散的身影。
因为场地有限,篮球场早就被高大的体育生占领了,他们俩没抢到位置。
“张林。”凌栖月走近,轻声问道。
“哎,嫂子!”张林看见凌栖月,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找猴哥?”
他这声“嫂子”叫得是愈发顺口,凌栖月听得俏脸微微一热,但己经不像最初那般羞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问道:“逸风呢?他没来吗?”
“哦,他呀。”张林挠了挠头。
“上课的时候被孙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我估摸着,这节课悬了,八成是回不来了。”
旁边的沈亦坤也插话道:“是啊,孙老师他们那帮人,逮着风哥就跟挖到宝似的,估计这会儿正关在办公室里压榨劳动力呢。你就别等他了。”
“……这样啊。”凌栖月的眼睫轻轻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本来还想着,这节体育课可以和他打会儿羽毛球的。
上次和他打球,还是很久之前了。
他总说她的力气小,打过来的球软绵绵的,毫无挑战性,却又每次都耐着性子陪她玩。
“知道了,谢谢。”她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只握着羽毛球拍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紧紧地攥了一下光滑的拍柄。
那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细微到张林和沈亦坤都没注意到,但那份小小的、无处安放的失望,却像一粒投入水中的石子,在她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凌栖月刚想走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个正从教学楼方向跑来的人影。
那人影由远及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