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支那-曼德勒铁路线,丛林隘路 (T-11小时至 T-9小时)**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颂猜的脸庞,统帅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锤,砸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二/捌,墈′书-王· _首`发`“放弃所有无法修复的重装备…轻装徒步强行军…T-3小时前抵达‘铁砧’!”
“营长!这…这怎么行?”副营长看着外面泥潭中挣扎的钢铁巨兽,声音发颤,“没了坦克,我们拿什么去冲仓库区的工事?拿什么对付鬼子的战车?”
颂猜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副营长,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统帅的命令!没有‘铁砧’高地,整个‘穿心行动’就是空谈!没有时间了!执行命令!立刻!”
绝望的命令迅速传遍泥泞的战场。剜心般的痛楚在每个装甲兵眼中闪过。这些精心保养、并肩作战的钢铁伙伴,如今成了拖累。引擎轰鸣声渐渐熄灭,如同巨兽咽下最后一口气。车长们红着眼眶,指挥车组将宝贵的弹药——铁拳反坦克火箭筒、巴祖卡火箭筒、MG42机枪、弹药箱、急救包——尽可能多地卸下。沉重的装备被抛弃在泥泞中:断裂履带的虎式坦克、深陷沼泽的豹式坦克、趴窝的装甲运兵车、无法拖拽的火炮……它们像一座座冰冷的墓碑,矗立在绝望的雨林里。
“拆!把炮塔上的MG42拆下来!备用履带板?不要了!只带足弹药和一天的干粮!水壶灌满!”士官们的吼声在雨幕中回荡。士兵们沉默着,动作却异常迅速,将沉重的反坦克武器扛在肩上,将机枪分解背负,将弹药箱绑紧。他们脱下笨重的防水靴,换上相对轻便但很快就会被泥水浸透的军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壮和决然。
“全营集合!”颂猜站在一辆被放弃的豹式坦克炮塔上,雨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线流淌,“兄弟们!我们的坦克趴窝了,但我们的脊梁骨没断!统帅需要我们,国家需要我们!前面就是‘铁砧’!爬,也要在T-3小时前爬上去!现在,目标‘铁砧’,强行军!出发!”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重的喘息和踏入泥浆的噗嗤声。.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近千名精锐士兵,舍弃了赖以成名的装甲,化身为一支背负着沉重火力、在泥泞地狱中挣扎前行的步兵部队。他们排成散兵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比之前更为难行的未知区域。探路的尖兵用砍刀劈开藤蔓,工兵用身体在流沙区铺设简陋的通道,士兵们相互搀扶着,在齐腰深的泥水中跋涉。暴雨、蚂蟥、湿滑的陡坡、随时可能塌方的泥石流……每一步都是生死考验。颂猜冲在最前面,他的背影成了这支“铁流”残部唯一的旗帜。时间,在泥泞中疯狂流逝。
**密铁拉,废弃水塔基座 (T-11小时至 T-9小时)**
巴色将新的命令低声传达给每一个队员:“引导时间提前至T-0减15分钟。提高隐蔽等级,若暴露,优先自保,可放弃次要节点。”每个字都像一块冰,压在队员心头。提前暴露信号,意味着他们被发现的风险成倍增加。
“队长,C节点(通风口激光引导点)旁边的巡逻队刚换岗,巡逻间隔缩短到了半小时一次。”负责监控的“山雀”汇报道,声音透着凝重。
“‘壁虎’,加强外围潜伏哨,前出五十米!有任何风吹草动,提前预警!”巴色命令道,“‘毒牙’,检查所有炸药引信和信号发射器,确保万无一失。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发出任何非必要声响,排泄物用密封袋处理!”
水塔基座下的空间本就压抑,此刻更是如同凝固的冰窖。队员们如同真正的壁虎,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混凝土,呼吸都放到最轻。`欣¢纨_夲/鰰~占+ ¢首~发*每一次由远及近的引擎声、每一次日军士兵皮靴踏过附近地面的声音,都让他们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巴色透过一个极其隐蔽的观察孔,死死盯着仓库区核心地带——那个通往地下弹药库的巨大通风口。日军的探照灯不时扫过,铁丝网后的哨兵明显增加了。统帅的豪赌,将他们的潜伏变成了一场在刀尖上倒计时的死亡游戏。每一分钟的流逝,都伴随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清迈空军基地 (T-10小时至 T-8小时)**
纳隆少将的命令回荡在每一个机库和飞行员简报室:“无论晴雨,信号亮起,俯冲角度低于45度也要投弹!用机翼去撞,也要撕开口子!”
“隼”中队的Bf 109G战斗机飞行员们围在巨大的航图旁,领航员正用尺规和圆规反复推演低云层穿行路线和攻击曼德勒机场的备选方案——利用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