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小路走下高地,来到凹地边缘。他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脸上溅满了敌人的血点,眼神扫过满地的尸体和俘虏,如同在检阅自己的战利品,最终定格在杜邦身上,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就在这时,通往山涧入口的小径上传来脚步声。
林昭业在一队精锐队员的簇拥下,踏着粘稠的血泥,缓步走入这片血腥的屠宰场。他身上的卡其色猎装依旧笔挺,只是沾染了些许硝烟和尘土。他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最后落在了杜邦身上。
整个凹地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声都似乎停滞了。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林家队员的敬畏,还是俘虏们的恐惧,都聚焦在这个缓缓走来的少年身上。
他走到俘虏堆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看吴管家那谄媚求饶的丑态,也没有看那几个惊恐的安南兵,他的视线,如同两把冰冷的锥子,牢牢钉在杜邦那张惨白却强撑硬气的脸上。
林昭业缓缓抬起右手,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支刚刚击毙了黄家头目的毛瑟98K。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杜邦的眉心。
“杜邦上尉,” 林昭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告诉我,陈武在哪里?”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在地。
杜邦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感受着少年身上散发出的、远超其年龄的冰冷杀意和上位者的压迫感,心脏猛地一缩。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回答不能令对方满意,下一瞬,子弹就会贯穿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