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们的末日。

“砰！砰！砰！”

清脆而连贯的毛瑟步枪射击声，如同死神的点名，从两侧密林中响起。林昭业亲自率领的伏兵，如同幽灵般现身。他们占据着制高点，利用岩石和树木掩护，冷静地射击那些试图逃离凹地、冲向入口的黄家打手和少数几个慌不择路的雇佣兵。

林昭业伏在一块青石后，手中崭新的毛瑟98K枪身稳定。他眼神锐利如鹰，透过简易的机械瞄具（未装备光学瞄准镜），锁定了一个正挥舞着砍刀、试图鼓动手下冲锋的黄家小头目。

屏息，预压扳机。

“砰！”

枪身微微一震，硝烟从枪口飘散。百米外，那个小头目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眉心处爆开一个血洞，身体僵首地倒下。

“少爷好枪法！” 旁边的队员低声喝彩。

林昭业面无表情，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跳出。他迅速寻找下一个目标。复仇的火焰在他胸中燃烧，但头脑却冰冷如铁。每一个倒下的敌人，都是对猴子、对陈武、对林家所受屈辱的偿还！

阿木的小队如同鬼魅般从后方密林中杀出，堵死了入口最后的退路。他们如同虎入羊群，用刺刀和枪托无情地收割着陷入绝望的残敌。战斗很快演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和追猎。

* * *

**瓮中捉鳖**

凹地内的抵抗，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彻底瓦解。

黄家的人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几个要么吓破了胆跪地求饶，要么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被射杀。那个吴管家被两个护卫队员从尸体堆里拖了出来，他满脸血污和秽物，裤裆湿透，只会不停地磕头哭喊：“饶命！林少爷饶命啊！都是黄鹤年指使的！不关我的事啊！”

杜邦的雇佣兵队伍也崩溃了。仅存的几个白人雇佣兵被重点照顾，相继被精准射杀。安南仆从军早己失去了斗志，一个军官模样的安南人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恐惧，终于，他猛地丢掉了手中的勒贝尔步枪，高举双手，用生硬的汉语大喊：“投降！我们投降！别开枪！”

他身边的几个安南兵见状，也如蒙大赦般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

杜邦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听着外面同伴临死的惨叫和安南人投降的喊声，心如死灰。他左臂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半边军服，右腿也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他手中的鲁格手枪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杜邦上尉！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你己经被包围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用带着暹罗口音的英语从高地上传来，是巴颂。

杜邦惨笑一声，投降？落到那个心狠手辣的林昭业手里，下场只会比死更惨！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猛地探出身子，想用手枪做最后一搏，哪怕只换掉对方一个！

然而，他刚露出半个肩膀——

“砰！砰！砰！”

至少三支步枪同时开火！子弹精准地打在他藏身的岩石边缘，溅起的碎石打在他脸上！其中一发子弹更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灼热的气流让他头皮发麻！

“最后一次警告！杜邦！放下武器！” 巴颂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杜邦看着手中仅剩一颗子弹的手枪，再看看外面虎视眈眈的枪口和那三挺随时能将他撕碎的马克沁。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终于压倒了他最后一丝疯狂。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有任何异动，下一瞬就会被打成蜂窝。

“当啷！”

那支精致的鲁格手枪被他用尽最后力气，远远地扔了出去，落在满是血污的泥地上。

他背靠着岩石，大口喘着粗气，任由左臂的鲜血流淌，眼神空洞地望着被硝烟染成灰黄色的天空。完了，一切都完了。

* * *

**审判者**

枪声，渐渐稀疏，最终彻底停息。

死寂重新笼罩了野猪岭的山涧，但这死寂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凹地里，尸横遍野，断肢残骸随处可见，鲜血将泥土浸染成暗红色的小溪，缓缓流淌。幸存的俘虏被粗暴地捆住手脚，集中在凹地中央，包括面无人色的吴管家和那几个投降的安南兵。杜邦也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队员拖了出来，丢在俘虏堆旁，他脸色惨白，失血过多让他虚弱不堪，但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桀骜和不甘。

高地上的林家护卫队员们开始有序地清理战场，检查尸体，收集武器弹药。每一个队员的脸上都带着战斗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亢奋和冰冷的杀意未消。

巴颂带着几个人，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