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的头目快步迎上林昭业,压低声音汇报:“少爷,撬开了几个软骨头。.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披耶颂的老巢在西南边约三十里的‘野象谷’,地势易守难攻,谷口有木寨,常驻兵力大概一百多人,多是些地痞流氓和强征的农夫,披耶颂的心腹黑甲骑兵有二十骑左右。粮草囤在谷内一个山洞里。至于那黑甲鬼…”
头目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那些兵痞只知道那家伙叫‘昆赛’(Khun Sai),是披耶颂两年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平时很少露面,像个怪物!他们也很怕他。对了,披耶颂这次吃了大亏,损失了十几骑精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在集结更多人手报复!”
“昆赛…”林昭业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刀枪不入?他不信!无非是甲胄精良或体质特异。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记住了野象谷的地形。
他走到西恩面前。少年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
“西恩,”林昭业蹲下身,尽量放缓语气,“披耶颂,坏人。他杀了我们很多人。”他指了指园子里那片裹着白布的新坟,“也抢了你们的粮食,对吗?”
少年西恩怔怔地看着林昭业,又看看那些坟包,似乎听懂了“披耶颂”和“杀”、“抢”这些词。他眼中流露出恐惧,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麻木的认同。他犹豫了一下,用细小的声音说:“…阿爸…阿爸的米…被收走了…很多…不够吃…”
林昭业心中一动。底层泰人农夫同样是被披耶颂盘剥的对象!他点点头,指了指西恩面前的碗:“吃吧。以后,在这里干活,有饭吃。”
他没有许诺更多,只是传递了一个简单的信息:跟着披耶颂没活路,留在这里干活就有吃的。他需要时间观察这个少年,也需要让其他俘虏看到“合作”的好处。他示意看守给其他几个看起来只是杂役的俘虏也送点水和食物。
就在这时,哑叔的工棚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着兴奋的“嗬嗬”声!那声音带着狂喜和急不可耐!
林昭业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工棚。
棚内,哑叔满脸烟灰,汗水淋漓,但那只独眼却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他手中,不再是散乱的零件,而是一支…**全新的枪!**
这支枪的枪管,是用一根缴获的、相对完好的火绳枪管,被他截短后,用近乎偏执的耐心反复打磨内膛,首至光滑如镜。枪托则是新做的硬木,尚未上漆,但形状贴合。
最关键的,是枪机部位!
那里不再是复杂的杠杆和火绳夹,而是一个哑叔手工锻打、锉磨出来的全新击发机构!结构异常简洁:一个强力的V型弹簧,一个带凹槽的击锤,一个放置火帽(虽然现在没有)的微小火台。击锤尾部延伸出一个扳机护圈保护的弯曲扳机。
哑叔激动地将一小撮他从火药里分拣出来的、极其敏感的引火药(作为火帽的替代),小心翼翼地撒在那个小小的火台上。然后,他笨拙而迅速地将一小份标准发射药和铅弹从枪口塞入压实(省略了火绳枪繁琐的引火药步骤)。他深吸一口气,独臂稳定地端起这支简陋却凝聚了他全部心血的“原型枪”,对着棚外远处一棵粗大的枯树树干,瞄准!
学徒们屏住呼吸,林昭业也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
哑叔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撞击声!
紧接着!
“轰!”
一声远比火绳枪更清脆、更短促、更爆裂的巨响在棚外炸响!
枪口喷出一团明亮的火光和浓烟!强大的后坐力让哑叔独臂猛地一抬!但他站住了!
众人目光急切地投向那棵枯树!只见碗口粗的树干上,距离哑叔瞄准点不到半尺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弹孔!木屑纷飞!
“中了!打中了!”一个学徒忍不住惊呼出声!
哑叔放下枪,看着树干上的弹孔,又看看手中冒着青烟的新枪,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是火山爆发般的狂喜!他猛地转过身,对着林昭业,高高举起手中的枪,喉咙里发出嘶哑却无比兴奋的咆哮:“嗬嗬!嗬——嗬嗬嗬!!!”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成了!我造出来了!比那些破烂快得多!准得多!
林昭业的心脏也猛地一跳!虽然只是雏形,虽然射程和精度还有巨大提升空间,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火帽…但这简洁的击发机构,这显著的射速提升和相对更好的精度(相比火绳枪),己经证明了哑叔这条路的正确性!这是划时代的一小步!
他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