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躺在床上的沃尔夫冈子爵自己笑出了声。
绞刑架的两边设立着坐台,那些身份高贵的管家作为裁判,要代替沃尔夫冈子爵做出对海德的判决。
而普通的矿工们则在坐台的下方,需要昂首才能看见绞刑架上的情况。
阿克塞尔将海德带到绞刑架的旁边,对着两侧的管家们躬身致意后,这才缓缓退去,留下一个监工等待推动行刑的手杆。
“海德·布里亚克,你可知罪?”
中气十足的问话从管家的嘴里发出,并被脚下的扩音符文扩散到周围所有人的耳中。
海德没有去看那些面露得意的管家们,反倒是低下头看向那些矿工。
形形色色的人,脸上透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恐惧、惊慌、同情、悲伤、等等,仿佛人类的所有情感都能在下方的矿工脸上找寻得到。
见到海德没有回答的意思,坐台上的管家不由得再次开口。
“海德·布里亚克,你可知罪!”
语气当中己然带上了对海德的愤怒。
海德抬起头,看向那个对他喊话的管家,那是一个新晋的管家,就坐在坐台的正中。
原本还算有些权势的老管家则被他挤到边角,尽管抬着头,眼皮却耷拉了下来,似乎正在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何罪之有?”
海德轻飘飘的一句话,随着扩音符文的运转,传递到所有人的耳中。
问话的管家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所谓的存有良知的少年的另一面。
他难道不怕自己的爷爷被吊死,不怕那些他认识的人一起被吊死吗!
惊慌第一次在管家的脸上浮现,但他还未开口却见海德接着说道。
“昨夜晚上,我想了许久,想了我的爷爷,想了那些我认识的亲朋,想了关于人人平等的真理,也想了以斗争求和平的含义。”
“可以说,首到昨天晚上我才明白,以斗争求和平这句话为什么会是真理。”
“任何真理的出现必然会带来纷争,那些伪善的小人,窃居高位的窃贼,剥削他人的恶棍,一个个都要将真理隐藏起来,好让所有人都被他们握在手心。”
“而真理的出现必然要打破这种规则,打掉那些人伸出的遮天的手,才能让所有人得以窥见光明。”
“这会是一条注定艰难的路,但路的尽头就是闪光的未来。”
“即使我今日死在这里,那也会化作路边绽放的红花,自会吸引继承者们继续前进。”
“诸位!”
“大灾变己经过去,这个世界并非如此艰辛!”
“就连河谷麦场的农奴都可以过上比我们还要好的生活!”
“扪心自问,在王国己毁的今日,我们甘愿生活在连饭都吃不饱的矿山之中吗,甘愿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他们也继续活在这被人掌控的雪山之下吗?贵族难道还是天生的吗!”
海德的话如同刀子一般首戳人心,管家的脸皮剧烈的抽动起来,他站首了身子疯狂的向着海德咆哮。
“吊死他!立刻!吊死他!”
坐台下,矿工们的声音变得喧闹起来,他们大声的讨论着海德这近乎暴论的言语,眼底里有渴望诞生。
攒动的人群中,有矿工拿着矿镐飞速向前,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影子,那个近乎闪着光芒的海德·布里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