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睡着了。
顾南淮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身上,脑海都是过去七年的片段。
过去的七年,他象个无声守望着她,默默收集她舞台上的光,也目睹季砚深炽热地追求她。
那场舍命的车祸,曾让他都自惭形秽,以为那是不可企及的深爱。
结果——
顾南淮回神,帮她掖了掖毛毯,自己也阖上了酸痛的双眼。
意识渐渐苏醒。
时微眼睫颤动了几下,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陌生的天花板,一盏设计简约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身下是极其柔软舒适的床垫,包裹着身体的被子轻薄却温暖。
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这是哪里?
昨晚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她记得自己最后是在车里昏睡过去的。
时微撑着坐起身,薄被滑落腰间。
凉意触及皮肤,她下意识低头——
心脏猛地一跳!
她的身上赫然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
纯白的布料,松松垮垮地包裹着她。
衣摆长及大腿中部,袖口几乎盖住了她的指尖,空荡荡的,带着一种陌生的侵占感。
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松散着,第二颗也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和脖颈,一边肩头的布料甚至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一股清冽沉稳的乌木沉香,丝丝缕缕,不容抗拒地钻入她的鼻息。
是顾南淮的味道。
嗡——
刹那间,血液逆流而上,脸颊耳根瞬间烧得滚烫!
谁帮她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