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身煞气的汉子,所以她不想害了自己的儿子。
即便青棠明知宋拓对她心有旎念,她也不能让言哥儿说出口,她心知那人其实并不喜欢她的儿子,甚至暗藏着厌恶。
而,这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她也清楚。
所以,她决不能让言哥儿得罪他。
她可以与那人闹,但言哥儿绝不可以。^w\a.n\o¨p+e~n¨.?c-o!m!
青棠蹲下,望着言哥儿焦灼又不理解的双眼,轻抚了抚他的小脸,安抚,“言哥儿,你放心,娘没事。”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却还是难掩其中的苦涩,言哥儿七岁了,虽不懂得男女之情,但也懂得,娘亲开心时的笑容并不是如此。
所以,他隐约猜测,是那个高大的宋老爷看中了娘的美貌,想强夺她。
毕竟,他曾经见过,也听过太多次他人对娘亲貌美的称赞。只是那些男子大多无权无势,村子里的叔爷也护着娘。
所以,娘从未有今日这般为难,甚至还强忍着心底的伤心,来安抚他。
言哥儿自觉猜到了真相,所以,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懂得了什么叫做恨。
他恨屋外的宋老爷。
因为,他让他的娘亲伤心。
而这份恨也让宋拓看了出来。
望着被青娘牵着上马车的言哥儿,宋拓只淡淡瞧了眼,便移开了目光,上前搂住女子的腰肢,将她托举上了马车。
对他来说,言哥儿若不是能让青娘妥协,他可能都不会带他一起离开。
毕竟,没有人能容忍心爱的女子与他人生出的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与心爱之人没有半分相似。他每看一眼,都觉得不喜。
青棠被他托举上马车,浑身都僵硬,只觉男人强硬有力的胳膊以及那透过衣衫而传递过来的温度,着实令人作呕。
可她不愿被言哥儿看出来,还是勉强朝那人道了谢,宋拓瞧着她,低笑,“青娘,不必与我如此客气。”
宋拓是什么人,尸山血海过来的,言哥儿那份暗藏的恨意瞒过青娘容易,想瞒过他,不可谓是天方夜谭。
只是,他并不在意。
或者说,他并不将言哥儿放在眼里。
他太稚嫩,稚嫩到连恨意都不懂得隐藏,他若放在眼里,便太可笑了。
因是临时寻来的马车,遂内里并不大,但也足够放下青棠从屋内收拾出来的三个木箱,也能让她和言哥儿坐下。
那三个木箱,其中两个是杜元衡生前的衣物和书画,另外一个则放的言哥儿念书识字的东西,纸砚笔墨以及他的衣物。
至于青棠,她只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裹。
对她来说,言哥儿在,衡哥留给她的东西也在,那就足够了。
这是她一生活下去的意义。
由于收拾东西耽搁了时间,他们离开时己经接近半晌午,天空还阴沉沉下着秋日的雨,一路上,都未曾遇到人。
首至行至村口,才可听见两道声音,似乎是哪家的妇人正在村口的屠户摊子买肉。
“哎,屠大,我说你怎么这么轴?就这么一丁点肉了,就不能便宜点给俺?俺儿子还等着吃肉呢!”
“没银子就别吃肉,想吃就让你儿子去吃狼肉!”
屠大向来憨厚,可唯独对面前瘦黑的妇人格外煞气,特别是提起狼肉的时候,更是重重将手中砍猪肉的刀重重剁在板上。
那妇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虚,也不敢讲价,将铜板扔到桌上,拎起肉丢下一句那是意外,就小跑着走远了。
只是,在离开村口时,还是好奇瞧了眼迎面驶来的马车,朦胧细雨下,那车帘被风吹来一道缝隙,她对上了一双满含冷意的双眼。
妇人心中一颤,连忙低下头跑向了村子。
她认出了青棠,即便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坐马车出村子,也不敢停留。
毕竟,当年那件事,确实是她儿子的错。
若不是他儿听闻狼肉可吃,也不会好奇跑出去,最后,害的杜家大郎葬身狼口。
“娘亲,儿和父亲都在。”
马车内,同样听见看见一切的言哥儿,一边握住了母亲的手,一边安抚着母亲。
七岁的他,早己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岁月中,知道母亲将父亲留下一切,都当成活下去的念想。
望着身边如衡哥一般眉眼清俊的言哥儿,青棠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红了眼眶,颤抖着手轻抚他的小脸,“娘知道。”
她说,“娘知道你和你爹爹都在。”
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