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必须在敌人眼皮底下、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传递出求救信号的时间窗口!否则,等赵介人从南京回来,带着更深的疑忌和可能的尚方宝剑,他的末日就到了!
如何破局?如何在王麻子这条毒蛇的贴身盯防下,送出“疑,困,速援”这至关重要的六个字?
陈默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一份无关紧要的档案,假装翻阅,大脑却在以极限速度运转。硬闯?死路一条!强行联络?立刻暴露!必须制造一个“意外”,一个既能接触信息传递点,又不引起怀疑的“意外”!这个意外,必须合情合理,符合他“笨拙”的人设,甚至要利用敌人对他“笨拙”的固有印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窗外天色渐暗,办公室的灯光亮起,在陈默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王麻子似乎有些不耐烦,起身倒了杯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陈默。压力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在陈默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王麻子放下水杯,准备再次坐下时——
一个酝酿己久的计划,在陈默脑中瞬间成型!一个利用“笨拙”制造混乱,在混乱中“合理”移动目标,最后利用短暂时间差行险一搏的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集中精神处理档案,伸手去拿桌角的墨水瓶(一个老式的、沉甸甸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浓黑的墨汁)。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瓶身时,他的手臂似乎“不小心”带到了旁边一摞叠放得不太整齐的旧文件!
哗啦!
文件滑落!陈默“慌乱”地想去扶,动作幅度过大,手肘“恰好”重重撞在了那墨水瓶上!
“哐当——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炸响!
墨水瓶应声而倒,摔在桌面上,碎裂开来!浓黑粘稠的墨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喷涌而出!黑色的墨浪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去,无情地吞噬着桌面、散落的文件、甚至溅到了旁边一个同事的椅背上!
“啊!我的天!” 陈默发出一声凄厉的、充满懊悔和恐惧的尖叫!他“手忙脚乱”地试图用手去堵那奔流的墨汁,结果双手瞬间被染得漆黑,反而将墨汁抹得到处都是!更多的文件被染黑、污损!整个桌面一片狼藉,如同被泼了浓墨的宣纸!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混乱,瞬间吸引了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惊呼声、抱怨声、咒骂声西起!
“陈默!你个蠢货!!”
“我的文件!!”
“天杀的!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王麻子也惊得跳了起来,看着那迅速蔓延的墨迹和一片狼藉,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陈默!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你他妈……”
陈默仿佛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漆黑的双手和如同被炮轰过的桌面,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颤抖,嘴里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他这副极度恐慌、手足无措、闯下大祸的“废物”模样,简首入木三分!
混乱中,陈默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飞速扫过那堆被墨汁无情蹂躏的文件。其中一份被墨汁完全浸透、污损得面目全非的文件,其卷宗编号标签的位置,正好被一大滩浓墨覆盖!而这份文件的旁边,就是那份混在普通卷宗里的、要命的假情报文件!虽然它也被溅上了几点墨汁,但标签位置清晰可见!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默“惊慌失措”地、笨拙地用他那双墨黑的手,试图去“抢救”那些被污染的文件。他拿起那份被墨汁完全覆盖标签的文件,又“不小心”碰到了旁边那份假情报文件,两份文件被他慌乱地叠在一起,墨汁迅速沾染过去,在假情报文件的标签位置也留下了一小片模糊的墨迹!
“王…王股长!” 陈默带着哭腔,举起那两份被墨汁浸染得惨不忍睹的文件,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这…这两份…污损得太厉害了…编号都看不清了…我…我能不能先拿出来…等清理晾干后…再想办法归位?不然…不然混在里面,以后更麻烦啊!” 他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完全符合一个“闯祸后试图弥补”的笨拙新手的逻辑。·晓`说-C¨M+S? ,免~废/越`独?
王麻子看着那乌漆嘛黑的两份文件(他只看到表面污损严重,编号模糊),又看看一片狼藉的桌面和陈默那副“惨状”,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只想尽快处理掉这个麻烦精制造的烂摊子!
“滚滚滚!拿远点!找个破箱子锁起来!别在这儿继续添乱了!看着就心烦!” 王麻子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