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实验该结束了。
继续下去,除了徒劳地消耗自己的生命值和精神状态之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那西名护工也完全逼近了他,手中的束缚带己经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从西个方向,猛地合围,将陆应泽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陆应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医生。
那名医生,慢条斯理地绕过办公桌,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身。
他怜悯的拍了拍陆应泽的左臂。
预想中的痛楚没有传来……
陆应泽艰难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先前血肉爆裂造成的伤己经消失了!
甚至连晕染开的血迹也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名医生脸上带着温和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用一种关切的、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轻声说道:
“看,9号,你刚刚又发病了。”
他的声音,像最温柔的催眠曲,却又带着最恶毒的暗示。
“你的幻觉,越来越具有攻击性了。这非常危险,不光是对我们,更是对你自己。”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彻底制服的陆应泽。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终于闹够了、筋疲力尽的孩子。
只不过陆应泽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因为角色卡上的状态栏写着:
【生命值:9/11】
陆应泽就这样看着那个医生,眼里带着一丝了然。
“我们必须采取更有效的措施,来阻止你继续伤害自己,或者伤害他人。”
那个医生转过身,对身后的护工下达了最终的指令,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善意”。
“带他去治疗室。立刻执行B方案电痉挛疗法,时长……加倍。”
陆应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先等一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让正准备将他拖走的护工,动作不由得一顿。
那名医生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随即又化为一种对待病人的、专业的耐心。
他示意护工们稍安勿躁,然后重新蹲下身,与陆应泽的视线平齐。
“还有什么事吗,9号?”
医生的语气温和得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如果你是想反悔,恐怕己经来不及了。治疗方案一旦确定,就必须执行,这是为了你好。”
陆应泽没有理会他的说辞。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那双在“幻觉”中曾盛满恐惧,此刻却平静无波的眼睛。
“在开始之前,”陆应泽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医生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似乎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
陆应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我总得记住,是哪位医生,这么‘关心’我的病情。”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随后,那名医生脸上的困惑,化为了一个了然的、甚至带着些许“欣赏”意味的笑容。
他仿佛被一个孩子的执拗逗乐了。
“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应泽,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快的、近乎于施舍的慷慨。
“我叫韦伯。你可以叫我韦伯医生。”
他甚至还对着陆应泽,微微欠了欠身,做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姿势。
“不用客气,9号。帮助每一位病人找回自我,是我应尽的职责。”
韦伯呀~
陆应泽在心底,将这个名字,连同这张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一起刻进了记忆的最深处。
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说一个字。
韦伯医生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对着护工们挥了挥手。
“带他过去吧。”
两名护工,一左一右,架起陆应泽,像拖着一袋没有生命的货物,将他拖出了办公室。
冰冷的地板,在陆应泽的视野中飞速倒退。
纯白的走廊,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墙壁的尽头,仿佛通往某个没有光亮的深渊。
空气中那股类似臭氧的焦糊味,随着他们的前进,变得越来越浓烈。
走廊的尽头,到了。
陆应泽再次回到了先前的那个过于宽大的活动室。
两名护工带着陆应泽穿过了活动室,来到了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