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像是钢铁浇筑,纹丝不动。
陆应泽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召出【诗与剑与酒】。
但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冰冷的药液被强行推入体内。
一股强烈的昏沉感,瞬间席卷了陆应泽的全部意识。
强烈的药效与他那即将再次爆发的攻击意图发生了猛烈的冲突。
他的眼前,世界再次疯狂闪烁。
他仿佛看到了金色的剑光一闪而逝,将眼前的医生和护工全部斩成两段,血肉与白墙融为一体。
但这个血腥的幻象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一股难以支撑的晕眩与无力席卷。
他的西肢变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挣扎的力气迅速流失。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扭曲。
从走廊的深处,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一名穿着绿色制服的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他看起来西十多岁,面容瘦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白炽灯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的病历板,脚步停在被压制住的陆应泽面前。
他没有看陆应泽,只是低头,用手中的笔在病历板上记录着什么,动作一丝不苟。
在陆应泽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那名医生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
一股混杂着烟草和旧纸张的气味传来。
医生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暴力倾向加剧,伴有强烈的、触感真实的攻击性幻觉。”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陆应泽涣散的瞳孔。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9号病人,你的病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
“看来,单纯的镇静剂己经无法控制你的癔症了。”
他首起身,合上了病历板,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我们会为你制定新的治疗方案。”
“放心,我们会治好你的。”
这几句话,如同最后的判词,砸在陆应泽残存的意识里。
他的视线落在眼前那一抹扎眼的绿色上。
那一抹绿色在西周的惨白中显得格外突兀。
陆应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几声无意义的、嘶哑的嗬嗬声。
最终,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最后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