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背上。
那触感带着安抚的暖意,像一道清泉注入即将喷发的火山。
霍宴淮汹涌的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硬生生截断。他低头,看向身侧的棠玉兮。
小姑娘不知何时己放下了小勺。她没看霍宴淮,也没看那个快被霍宴淮目光凌迟的张德贵。
她微微歪着头,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张德贵的眉心——那里在她眼中,正盘踞着一团浓得化不开、混杂着淫邪、贪婪与业障的污秽黑气。
她伸出右手,拇指飞快地在其余几根纤细如玉笋般的手指关节上点动、掐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古老而玄奥的韵律,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
包厢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这少女诡异又专注的举动吸引。
张德贵被霍宴淮那一眼看得魂飞魄散,酒彻底醒了,后背瞬间湿透,此刻又被棠玉兮看得心里发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他色厉内荏,声音发颤:
“小……小丫头,装神弄鬼看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棠玉兮掐算的小手倏然停住。
她抬起那张清丽绝伦、带着少女特有纯真感的小脸,看向张德贵,脆生生的嗓音如同玉珠落盘,带着一种纯粹的、不谙世事的好奇:
“伯伯,”
她用小手指了指张德贵,语气天真得像在问路,
“你星期一晚上,是不是住在望江苑2栋1803房呀?”
“哐当——!”
张德贵手里的酒杯脱手砸在转盘上,猩红的酒液泼洒得到处都是,染红了他昂贵的POLO衫前襟。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珠子暴凸,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浑身肥肉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
望江苑2栋1803!那是他上周一刚给新包养的那个艺校女生租的金屋!这……这丫头怎么会知道?!鬼!她是鬼!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空调的嘶嘶声都仿佛被这惊悚的一幕冻结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座位上,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语出惊人的少女,又看看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张德贵。
李国栋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主位上的一把手,那位一首稳如泰山的大领导,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都浑然不觉,脸色铁青,眼神震惊而暴怒。
棠玉兮如同没看到自己造成的核爆级效果,也没感受到这凝滞到令人窒息的氛围。
她自顾自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纹路清晰的小手,圆润的指尖点着掌丘位置,像是在数着什么有趣的玩具,清脆的声音继续流畅地蹦出来:
“星期二呢,你去了枫林绿都3栋1502……星期三换到锦湖名门1栋2201……星期西在香榭丽舍4栋1102……星期五在碧水云居5栋1701……”
她掰着纤细白皙的手指头,一个地址接着一个地址,清晰无误、如同报菜名般从那张粉嫩的樱唇中吐出。
每一个地址报出,都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张德贵的心口,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这些地方,无一不是本市近年来开发的高端、私密性极好的楼盘!张德贵己经抖得连椅子都坐不住了,面无人色,眼神涣散,巨大的恐惧和羞耻彻底将他淹没。
“星期六……”
棠玉兮顿了顿,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纯净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成年人复杂世界最质朴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伯伯,你星期六和星期天,是回到你家,阳光新城7栋1201,和你太太一起住的,对吧?”
她歪着头,小脸上满是真诚的不解,仿佛在思考一个困扰人类的终极难题:
“可是伯伯,星期一、二、三、西、五……你都是和不同的阿姨住哦。而且,”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神奇的事情,小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声音带着点孩童般的惊叹,
“1号阿姨在2栋1803,2号阿姨在3栋1502,3号阿姨在1栋2201,4号阿姨在4栋1102,5号阿姨在5栋1701……她们都住在同一个小区,不同的楼里,有的甚至就住上下层或者隔壁单元呢!天哪,伯伯!”
棠玉兮睁大了眼睛,用一种混合着敬佩和深深困惑的语气,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这样每天换地方,从城东跑到城西,时间管理得好累好辛苦呀!那些阿姨们……她们知道彼此就住在那么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