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统领关于东宫剧变(高福弑主刺妃、太子妃重伤中毒)和西市突发诡异瘟疫的详细密报。
龙案之上,两份染血的布帛静静躺着——一份是孙思邈对太子妃伤势和所中“九幽蚀心散”的紧急诊断;另一份是京兆府关于西市瘟疫症状、传播速度及封锁情况的急报。
“蚀心散!蚀魂瘟!” 李世民缓缓转过身,那张英武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面翻涌着雷霆般的怒火与冰封万里的杀意!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殿内温度骤降,“好,很好。一个毒锁宫闱,一个瘟锁长安,肆公子,你这是在向朕宣战!”
他猛地一掌拍在龙案之上!
“轰!”
坚硬的紫檀木龙案应声裂开数道狰狞的缝隙!案上的奏章、笔墨被震得四散飞溅!
“传旨!” 李世民的声音如同九霄惊雷,轰然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皇威严:
“一、命左武卫大将军秦琼,即刻持朕虎符,调左右武卫精兵三千,接管长安一百零八坊所有防务!凡有冲击官署、医馆、散布恐慌、煽动作乱者,无论身份,就地锁拿!敢有持械反抗者杀无赦!” (铁血镇压,稳定秩序)
“二、命太医署令孙思邈,总领长安防疫事!赐尚方宝剑,有权调动太医署及长安城内所有医馆、药铺资源!征辟民间良医,集中应对瘟疫!所有被封锁疫区,由军队配合太医署,实行军管!按孙思邈之法,全力救治病患,隔离疑似,扑灭疫源!” (赋予孙思邈最高医疗指挥权)
“三、命京兆尹,即刻开官仓,平价放粮!命左右仓署,拨付库银,平价供应盐、药等必需之物!严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者,抄家问斩!” (稳定民心,打击奸商)
“四、着大理寺、刑部、百骑司,三司会审高福弑主刺妃一案!给朕挖!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主使及其党羽,给朕连根拔起!” (彻查真凶)
“五、传朕口谕至济世堂!” 李世民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殿宇的阻隔,落在了那座正被暴民冲击的小小医馆,“林枫于国有功,于太子有恩!今其重伤未愈,济世堂乃其立身之所!着秦琼亲持朕之敕令前往!晓谕全城:再敢有冲击济世堂、污蔑林枫者视同谋逆!诛九族!”
“谋逆!诛九族!”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狠狠劈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明白,陛下这道敕令,不仅是对济世堂的庇护,更是对肆公子及其背后势力最严厉的警告和最直接的宣战!
“臣!遵旨!” 一直侍立在侧的秦琼,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他双手恭敬地接过内侍总管递来的、盖着皇帝玉玺的明黄绢布敕令,转身,大踏步冲出两仪殿,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直射安仁坊!
惊雷敕令,即将响彻长安!
废弃土地庙地窖。
墨牌光滑的镜面上,清晰地映照出济世堂门前那短暂被孙思邈震慑、却又在暗中煽动下再次蠢蠢欲动的暴民潮!也映照出了道宣和尚推开井石、发现瘟种母体时那凝重的表情!
“孙思邈,老匹夫!坏我好事!” 肆公子看着镜中孙思邈那如同怒目金刚般的身影,面具下发出恼怒的低吼。孙思邈的武力震慑,暂时打断了人潮对济世堂的冲击,破坏了他“借刀杀人”的第一步。
然而,当他看到墨牌镜面边缘,一骑快马正如同流星般冲出皇城,马背上秦琼那魁梧的身影和他手中紧握的明黄绢布时,肆公子面具下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更加残忍、更加疯狂的弧度!
“李世民,你的反应果然够快!够狠!” 肆公子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敕令护堂?诛九族?哈哈…好!好得很!”
他猛地将那块映照着秦琼飞驰身影的墨牌举起,完好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之中,一团浓郁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墨色能量急速凝聚!这能量充满了极致的死寂、怨毒与疯狂!
“你以为,一道敕令就能护住他?”
“你以为,杀了几个暴民就能平息这场瘟劫?”
“你错了!大错特错!”
肆公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热:
“这满城的恐惧,这滔天的怨念,这指向林枫的业火,才是最好的祭品!”
“本公子要的从来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冲击!”
“本公子要的,是这长安万民心中的瘟神彻底降世!”
话音未落!
他凝聚着墨色能量的右掌,狠狠拍在墨牌的镜面之上!目标,正是镜中映照出的西市蛇骨巷深处,那口被道宣发现的毒井!
“以万民之惧为引!以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