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只见他侧身躲过一名官兵的长枪,手腕翻转,剑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对方的咽喉;紧接着,他又一个旋身,挥剑砍断另一名官兵的手臂。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继续奋勇杀敌。
邓元觉舞动着五十四斤的禅杖,虎虎生风。禅杖所到之处,官兵们纷纷倒地,有的被砸得头破血流,有的被拦腰截断。他大喝一声,禅杖横扫,三名官兵躲避不及,被扫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孙安的双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左刺右砍,动作敏捷如猿猴。双剑时而直刺敌人的胸膛,时而横削敌人的脖颈,每一次出击都能带走一条生命。他的剑穗在空中飞舞,仿佛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广惠挥舞着两把镔铁戒刀,宛如修罗降世。他冲入敌阵,双刀上下翻飞,刀光霍霍。每一次挥动,都能看到鲜血迸溅,每一次砍杀,都有官兵倒下。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却依然越战越勇。
酆泰的双锏更是威力巨大,每一锏下去,都带着千钧之力。他怒吼着冲入敌群,双锏左右开弓,砸在官兵的盔甲上,发出“砰砰”的巨响。一名官兵举着盾牌冲过来,试图挡住他的攻击,却被他一锏击碎盾牌,紧接着又是一锏,将对方的脑袋砸得粉碎。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孙安终于砍死了囚车周围的官兵,打开了囚车。他一把拉起杜壆,大喊道:“快走!”然而,此时的局势对梁山众人极为不利,三千官兵如潮水般涌来,五百喽啰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王伦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倒下,心中如刀割般疼痛。他大声呼喊着,指挥着喽啰们边打边退,但每一次后退,都伴随着更多的伤亡。
终于,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梁山众人摆脱了追兵。王伦疲惫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强忍着泪水,开始清点人数,结果让他心如死灰:大概战死两百七十人左右,受伤的也有一百多人。
杜壆站在一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万万没想到,梁山泊的王伦竟然会亲自带人来救他,而且还为此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立刻走到王伦面前,单膝跪地,说道:“王伦哥哥大恩,杜某无以为报。若哥哥不弃,杜某愿追随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伦看着杜壆,心中五味杂陈,此时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他只是微微点头,然后下令回山。
回到梁山后,留守山寨的众人看到如此惨重的伤亡,都悲痛不已。王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随后便晕厥了过去。安道全急忙上前,对他进行调理。经过一番救治,王伦终于苏醒过来,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三天后,梁山举行了盛大的追悼会。靖忠庙前,白幡如霜雪般低垂,在山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庙内新置的两百七十块灵位与原先供奉的三十块灵位并排放置,青黑色的木牌整齐列成九排,每一块都镌刻着逝者姓名与入寨年月。灵台前,三百只粗陶酒碗盛满刚酿好的临渊酿,酒香混着线香的烟气,在梁柱间凝成沉重的哀思。
“此次三峰山之役,我梁山痛失两百七十位兄弟!”许贯忠声音嘶哑,手指颤抖着划过新刻的灵牌,“他们或是为护杜壮士突围血染征袍,或是为断后阻敌力战而亡……”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啜泣,几个喽啰抱着灵位瘫坐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血痕混着泪水蜿蜒而下。
乔道清、广惠、邓元觉三人在一旁做法事超度亡魂,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法器不停地舞动着。梁山的喽啰和众兄弟都默默地站在后面,许多人都忍不住哭出声来。王伦看着这三百块灵位,悲痛欲绝,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又晕厥了过去。这已经是他在靖忠庙里第三次哭晕了。罗韵和众兄弟急忙围上前,死劝活劝,好不容易才将他唤醒。
此后多日,王伦都将自己锁在聚义厅后的书房里。案头摆着沾满泪痕的《三峰山战损名录》,他时而攥着阵亡喽啰的家书喃喃自语,时而对着墙上的梁山舆图呆坐至深夜,整个人迅速消瘦,眼窝深陷得如同枯井。
罗韵每日清晨都将温好的汤药放在门口,却见碗碟原封不动地被夜风刮凉。这日她终于推开虚掩的房门,撞见丈夫正将染血的龙泉剑抵在额间,剑身映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当家的!”罗韵扑过去夺下长剑,绣帕下的指尖还留着前日为伤员换药时染上的草药汁,“两百七十条性命是山一般的重,但梁山上下千余兄弟,还有等着抚恤的老小,都在盼着您……”
她强撑着接过大权,带着二十名女眷组成抚恤队。粗布包袱里装着碎银、粮食与王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