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面板上【任务节点接近】的红色警告已经悬挂了一年多。¨c¨m/s^x′s′.¢n_e*t~
每一次唤出系统面板,那行血色的文字都固执地悬在视野右上角,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可“接近”究竟是多近?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林观潮已经学会了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会滋生希望,而希望会带来失望。
她实在无法捉摸凌冶世的心思,也无法判断他的行为。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是因为这个世界是D级任务,才会这么难完成吗?人设、第一个剧情任务、第二个剧情任务,似乎都遥遥无期。
不过,她没再想过直接登出。
她要等一个人。
她说过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至少,至少也要等到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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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冬天湿冷刺骨,寒气会从地砖缝里一点点渗上来。
那冷不是北方的凛冽,而是一种阴柔的、缠绵的寒意,像无数细小的银针,顺着脚踝往上爬,钻进骨髓里,再缓缓地、不动声色地冻结血液。
林观潮怕冷,在暖房中也觉得凄冷。
她站在凌冶世的书桌旁,垂着眼睫,手里捧着墨块,机械地研磨着,总感觉手指冰冷发僵。
凌冶世不开口,她就不能去睡觉。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一点一点的,身体无意识地向暖炉倾斜,几乎要栽进去。
墨是上好的松烟墨,掺了冰片和麝香,磨出的墨汁黑得发亮。
睡意也一次次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拖向黑暗的梦境。-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凌冶世原本在翻看外门送来的账册,毛笔在纸上勾画,批注着各分舵的收支。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林观潮站在暖炉旁,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火光映得她睫毛投下一片细碎的影子。
她困得厉害,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像只倔强又疲惫的小猫。
凌冶世想起来,很多年前,她第一次为他研墨时,也是这样。
那时她刚来到他的身边,还是个瘦小的丫头,连墨块都拿不稳。
他故意不喊停,她就一直磨,磨到深夜,困得东倒西歪,白色的袖口浸满了墨汁,黑乎乎的一片。
她偷偷把染黑了的袖子藏起来,自以为没被他发现。
其实,他什么看到了,只是没拆穿。
当时的他,其实就已经觉得……她很可爱。只是不肯承认。
凌冶世的笔尖顿住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泛起一丝陌生的情绪,像是冰层下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涌动。
凌冶世放下手中的账册,他盯着林观潮看了许久,忽然开口,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过几天,有人要送我一只西域波斯猫。盈盈要看看么?”
林观潮一激灵,迟钝地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涣散,像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要吧。”她轻声回答,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凌冶世唇角微勾。
她明明困得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回应他;明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却还是会乖乖说“要”。.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他喜欢她这样。
钟云在外的表现远超凌冶世的预期。
他的成长速度,快得令人心惊。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中,他就完成了数次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将凌家在北方的势力发展壮大。
凌冶世不是没想过除掉他。一把刀,若是太锋利,迟早会割伤主人的手。
可他又有些舍不得。钟云实在是太好用了,好用到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该给他更多的权力。
而且,凌冶世觉得,现在的自己,在林观潮心中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他自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中,他给了她他能给的一切,还给了她最多的“陪伴”,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吧?何况她是那样良善和心软的人。
凌冶世的声音更加柔和下去,仿佛在哄一个小孩说出自己的真心话:“钟云快要回来了。如果小猫和钟云,你只能见一个。你选择见谁?”
可是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观潮。
林观潮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是什么选择,便随口答:“都要吧。”
凌冶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餍足的光,随即他笑得更开心了。
“不愧是我的盈盈。真贪心。”
他的语气中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