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洛的雪线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辉,黑眼镜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前行,腰间的黑金匕首随着步伐轻轻晃动。,w′u+x?i¢a+n+g′l`i-.,c¢o!m`他此行的就是来碰运气的。
黑眼镜在康巴洛待了一个多月,也没打听到张起灵的消息,叹息一声:“哑巴张,你到底去了哪里?”
实在是找不到人,黑眼镜想了想,再次离开,刚在雪地里走了半天。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人,黑眼镜咧嘴一笑,看来他运气不错,这不就是哑巴张嘛!
张起灵警惕的看着雪地里这个穿着奇怪的人,黑眼镜看到了他眼里的警惕,苦涩的情绪蔓延,他听张海盐说过,天授后,张起灵会失忆,可真在见面的时候,黑眼镜还是很难受!毕竟他俩一起待了十多年!
“哑巴张——”这句喊了十多年的称呼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在风里。黑眼镜望着雪坳里那个孤影,心脏像被冻僵的兽爪攥紧。
“你是谁?”张起灵的声音比冰川融水更凉,每个字都裹着寒气。可他又觉得平静如水的心里,多出了一点点涟漪。
黑眼镜深呼吸,安慰自己,没关系大不了让哑巴张再次相熟相知起来,他有信心!“我,黑眼镜,你可以叫我瞎!我俩以前是朋友!”
张起灵沉默看着黑眼镜,他不知道是不是认识他,张起灵越过黑眼镜并不打算理会。·x_x*n′y!d+..c^o\m¢
黑眼镜的指尖猛地蜷缩起来,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受?此刻这人眼里的警惕像冰锥,刺破了他跋涉千里的所有期盼。他想起张海盐和他说过的话:“天授之后,他们连自己的影子都认不得,你得做好准备。”
黑眼镜感觉见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便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像以前逗弄对方时那样,“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不记得青铜门里我们在一起十年?”
张起灵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像是在搜索某个破碎的片段,但那双眼睛很快又恢复了空茫。他知道青铜门,但是他不记得——他!
风突然变大了,卷起地上的雪沫子打在两人之间,就像黑眼镜的心里一样不平静,“我们真的是好朋友!”黑眼镜听见自己固执地说,向前半步时,靴底踩断了一根冻僵的灌木枝:“我知道天授让你失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有一天来康巴洛,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我以为这次等不到你!”
张起灵没有接话,只是盯着他脸上的眼镜,黑眼镜突然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张起灵:“你的!”然后解下黑金匕首:“这也是你的!”
张起灵没有接,他认得出黑金匕首,抬眸静静的看着黑眼镜:“有事?”
黑眼镜忽然笑了,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没事!”那带着笑意的嘴唇,此刻却像化不开的霜,“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x_i/n^r′c*y_.^c-o¨m′”雪粒落在他唇上,很快化成水珠,“我叫黑眼镜,是个……想带你回家的人。”
张起灵看着他,瞳孔里映着茫茫雪景,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等了好久:“那你跟着我!”
张起灵这次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到消失多年的同族前辈董灿,揭开康巴洛湖底隐藏的秘密。
两人根据德仁喇嘛留下的线索,董灿曾在康巴洛的喇嘛庙留下一幅油画,画中湖泊的位置与雪山深处的某个坐标重合。张起灵和黑眼镜在喇嘛庙的废墟中找到了那幅画,画布边缘的焦痕显示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大火。画中湖泊的色泽异常湛蓝,湖中心隐约可见某种金属反光。
“董灿来过这里。”张起灵自语,指尖抚过画布上的褶皱。他注意到画框背面刻着一行藏文,翻译过来是“恶魔封印之地”。这个发现让他眉头微蹙——董灿的消失显然与康巴洛的神秘传说有关。
夜幕降临时,黑眼镜看到张起灵一个人坐在那里,就过来陪在他身边,两人发现雪地里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足迹。足迹既非人类,也不像野兽,每个脚印中央都有一个凹陷的圆孔。“哑巴张,我们去看看!”两人顺着足迹来到一处冰崖前,崖壁上嵌着半截黑色金属柱,表面布满细密的符文。
“这是……张家的标记。”张起灵认出了符文的排列方式,这是只有张家族长才知晓的密语。金属柱上的积雪被他轻轻拂去,露出柱身的一行小字:“康巴洛湖底,藏有天授之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冰裂的声响。张起灵迅速攀上冰崖,居高临下望去,只见一队身着蓝袍的藏民正抬着一顶雕花木轿向湖边走去。木轿周围缭绕着白色烟雾,隐约可见轿内蜷缩着一个人形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