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一声令下,数百名男兵如同出笼的困兽,立刻撒腿冲了出去,训练场上顿时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许多人一开始冲得很猛,显然想表现自己,但很快就后继乏力,脚步渐渐变得踉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男兵队伍即将全部冲出视线时,教官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沐璇身上,他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沐璇同志,鉴于您的性别特殊,可以按照常规女兵的标准,跑七公里就可以了,或者……”
教官的话还没说完,沐璇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倔强:“报告教官!不用!我不用搞特殊化!我……我要和男兵一样,跑十公里!”她说完,甚至没有看陈默一眼,便直接追着男兵们的队伍冲了出去。她挺拔的身姿在训练场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对自己的自信和一丝丝倔强。
陈默看着她坚决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劝说她不要逞强,毕竟十公里越野跑对于女性来说确实是一项不小的挑战。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融入了那片尘土飞扬的队伍。他了解沐璇,知道她的倔强和不甘。
这女孩,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证明着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娇气”。或许,这就是她面对末世、面对自我、面对偏见的独特方式吧。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欣慰的弧度。
十公里的越野跑,对于久经战阵、在末世里每天都在搏命求生的陈默和沐璇来说,虽然依旧是不小的考验,但早已算不上无法完成的任务了。他们早已习惯了长时间奔袭、快速机动。一年多的末世挣扎,让他们的身体早已摆脱了文明社会的孱弱,变成了精悍的、充满韧性的生存机器。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入了最佳的跑步节奏——呼吸均匀,步幅稳定,体能消耗也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们很快就超越了那些一开始冲得很猛、但很快就显出颓势的新兵,与那些少数体能素质较好的新兵们一同跑在了队伍的前列。他们的脚步虽然沉稳,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股灼热,仿佛要将体内的所有废气都一并排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作训服,但他们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带着一股旁人难以理解的轻松与从容。
而卢远大叔的表现也出人意料。他虽然不能像陈默和沐璇那样健步如飞,但他也并没有落后太多。他跑得虽然慢,但节奏稳定,没有一冲到底,也没有突然掉速,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沙袋,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沿着训练场外围跑着。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前的伤口也因为剧烈运动而有些渗血,但他只是紧咬着牙关,双目紧盯着前方,不给自己丝毫放弃的理由。
最终,当十公里越野跑结束后,所有新兵都瘫倒在训练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有人当场呕吐出来。陈默和沐璇虽然也呼吸急促,脸上布满了汗水,但他们并没有像其他新兵那样累得脱力,依旧能保持清醒和直立,只是稍作调整,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卢远大叔也扶着腰,一步一步地跑完了全程,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屈。在所有人之中,陈默、沐璇、卢远三人,都属于队伍前列。这可能就是在末世一年多以来,他们与感染者和“鬣狗”斗智斗勇,每天都在搏命求生中,无意识地磨练出来的强悍体能和钢铁般的意志吧。
教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新兵的表现,尤其是对陈默和沐璇以及卢远的评估。看到他们超乎寻常的耐力和意志,教官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满意和赞赏。
他没有直接点名表扬,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召来一名年轻的士兵,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士兵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陈默他们,随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便小跑着离开了训练场,朝着指挥部的方向跑去,显然是去传达什么指令了。
很快,临近中午,训练场上传来了短暂的休整指令。所有新兵都累得浑身酸痛,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努力地站好队形,听从安排。午餐依旧是简单的杂粮馒头、蔬菜汤和一些肉干。所有人都在短暂的午休后,再次回到了训练场,开始了下午的训练。
下午的训练强度更大,从五公里热身开始,然后是更为严格的力量训练:俯卧撑、负重深蹲、引体向上……每一个动作都严格要求标准,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随后是战术训练,比如卧倒与匍匐前进——新兵们在满是碎石和尘土的地面上匍匐前进,衣衫被磨破,身体沾满了泥土;掩体移动与射击姿势——他们在模拟的战术掩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