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则兴致勃勃地充当着“民间宣传员”,时不时补充几句对陈默和沐璇的“高光事迹”进行夸大。
直到——
“——滴!!”
一声尖锐刺耳、充满穿透力的哨声,骤然划破了训练场上的喧闹。哨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如同冬日的凛风,瞬间将新兵们那兴奋热烈的议论声和陈默三人周身热闹的氛围,冻结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哨声刚落,一股无形的气场便迅速笼罩了整个训练场。所有人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定格一般,猛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和表情,身体瞬间紧绷,然后条件反射般地、不约而同地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转头看去。
只见在训练场的中央,不知何时,已经矗立着一道铁塔般的身影。那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精壮男子,身穿一身笔挺的、丝毫没有褶皱的作训服,脚下的军靴擦得铮亮,一尘不染,似乎完全没有沾染上末世的污垢。
他站得笔直,双腿如同两根铆入地下的桩子,腰杆挺拔,肩背宽厚,整个人如同坚不可摧的花岗岩雕塑。他面容黝黑,下颌线如同刀刻斧凿般刚毅,眼神锐利如同两道出鞘的剑光,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他手里握着那支黄铜哨子,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虽然没有说话,但那股沉默而强大的压迫感,却如同山峦般,沉重而无声地倾泻而出,让所有被他目光扫过的新兵们,都情不自禁地感到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教官!
所有新兵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一股对权威的敬畏和紧张,让他们瞬间收敛了所有的吊儿郎当和好奇心,变成了最标准的“木头人”姿态。就连陈默和沐璇,也因为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场而神情一肃,彼此对视一眼,迅速在队伍中站定,收敛了刚才的轻松姿态。卢远大叔更是吓得身体微微一颤,背脊都下意识地挺直了几分。
教官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陈默他们这边,在他的视线扫过的瞬间,那些偷窥好奇的新兵,立刻垂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姿态达到标准。看到这些,教官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直接说什么,也没有点名批评任何一个新兵。
他知道,在这个末世之中,能够活到现在的幸存者,每一个人都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磨砺,他们都曾是和平年代的普通人,现在才刚刚被召集到军队中。要在短短几天内,将他们从麻木绝望的普通人,甚至是被压迫了太久的“牛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并非易事。
这些“刺头”们(或者说是被好奇心驱使的年轻人),固然有着自己的个性,但他们眼中的求生欲、以及对权威本能的服从,都是值得挖掘的潜能。他的职责,并非一味地压制个性,而是将他们那潜藏的力量激发出来,将那份混乱的求生本能,通过军纪和训练,打磨成钢,化为服从命令、高效协作的强大战斗力。
“全体都有!”教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新兵的耳中,甚至连陈默都觉得自己的耳膜有些微微震颤。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多余的语气,完全是军人特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充满命令感的腔调。
“稍息!”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从最基础的军姿、站立,到最简单的齐步走、正步走……教官的指令声不断响起,每一个动作都被他严格而细致地分解、讲解。他的语气沉稳,但在命令执行不到位时,偶尔会带着一股如同狮子般低沉的、不容置疑的咆哮。新兵们尽管动作还很生涩、笨拙,有些手脚不协调,甚至站军姿时身体还会微微颤抖,但他们都咬紧牙关,努力地学习,拼尽全力地想要将每一个动作做到标准。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汗水很快便浸湿了新兵们作训服的后背。陈默和沐璇则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优势。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长达一年多、在生死边缘不断磨砺出的体能和肌肉记忆,以及对自身身体的极致掌控,让他们能够相对轻松地跟上教官的节奏。他们每一个动作都标准有力,充满爆发感。他们的军姿笔挺,步伐沉稳,与周围那些或摇摇晃晃、或僵硬得像根木头的新兵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卢远大叔虽然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年轻的新兵们,但他的执行力非常高,每一个口令都尽可能地模仿到位,虽然姿态不标准,但动作幅度非常认真。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滑落,但他只是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基础的军姿训练便过渡到了体能训练。教官的命令简短而直接:“所有男兵,准备!沿训练场外围,十公里越野跑,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