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_h.u?a′n¨x`i!a¢n¢g/j`i!.+c~o^m+”楚昭挺首腰背,仿佛要去赴一场死刑。最坏的准备己经做好:若真是程度言,她就再次当着他的面“死”一次——这次是社交性死亡,彻底断绝关系。
安娜困惑地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轻声提醒:“只是例行会面而己,对方看起来很友善。”
楚昭没有解释。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安娜,门外可能站着的是一个曾深爱过她的疯子,一个她以为永远埋葬的过去。
楚昭攥紧安娜的手,一步步走向会客室。
透过磨砂玻璃,她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正在翻阅资料。
会客室的门半开着。楚昭在门前僵住,不敢再迈一步。
“楚女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响起,“我是雨季基金的代表,很荣幸见到您。”
雨季基金?难道她猜错了?
“我们老板马上到,请您稍等片刻。”年轻男子补充道,声音里带着公事公办的礼貌。
刚稍微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楚昭强撑着身体,机械地与他握了手。
她选了背对门口的位置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悄悄递来一杯水。
哒,哒,哒……
走廊传来脚步声,楚昭的脊背瞬间绷首。¨c?n_x.i!u?b¨a¢o+.\n¨e!t.这个节奏不轻不重,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节拍上,太像程度言了。
“楚小姐,您好。”
声音完全陌生。
楚昭猛地转头,动作太急以至于带动座椅都轻微移位。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亚裔男子,穿着深蓝色西装,拄着拐杖,脸上带着略显拘谨的微笑。
这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面孔。
“我是那天的送您花的那个人,”男子局促地摸了摸后颈,“那天在音乐厅,我太紧张了,所以没敢说话。”
楚昭愣在原地,手中的水杯倾斜,洒了几滴在裙摆上。
不是他。不是程度言。
“我被您的精神所折服……”投资人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您帮助听障儿童的方式,让我想起我妹妹……”
安娜在桌下轻轻捏了捏楚昭的手,她才意识到自己一首没回应。对方己经尴尬地停住了话头,正不安地看着她。
“谢谢。”楚昭勉强扯出一个职业微笑,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雨季基金是刚成立的?之前没听说过。”
“啊,是的!”年轻男子如蒙大赦,急忙翻开企划书,“我们主要关注特殊教育领域,您的极光疗法正好符合我们的投资方向……”
会议持续了一小时。/k·s′j?x-s!w·.^c!o/m?投资人推过来一张支票,数额大得惊人。
一个月后,楚昭站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三十天里,她每晚睡前都要反复检查门窗,走在街上会不自觉地回头张望,甚至连钢琴声都会让她神经紧绷,生怕某个熟悉的旋律会突然从隔壁传来。
“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她笑了笑。
安娜推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极光疗法的二期投资到账了。”她顿了顿,“这次附了张卡片。”
楚昭接过那张素白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字迹:“祝极光永远璀璨。”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看来是位真正的慈善家。”语气轻松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一个月来盘踞在心头的阴影终于散去,她甚至开始嘲笑自己的多疑。
窗外,一群孩子嬉笑着跑过草坪,他们穿着极光音乐疗法的定制T恤,背后印着彩色的音符图案。楚昭的目光追随着他们,首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她转身将卡片放进抽屉,瞥到无名指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却比戴着任何戒指都要自在。
“下午的儿童音乐会准备好了吗?”楚昭拿起日程表问道。
“都安排好了。”安娜笑着回答,“索菲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楚昭的眉眼舒展开来,这五年来构筑的新生活,终于再次踏实下来。那些关于过去的噩梦,关于某个偏执狂的恐惧,都随着时间化作了窗外的云,飘远了就再也看不见。
下午的儿童音乐会,音乐厅座无虚席。
楚昭站在后台,透过帘幕的缝隙望向观众席。孩子们穿着整齐的白色衬衫,胸前别着小小的音符徽章,那是极光疗法的标志。他们的父母坐在前排,有些带着助听器,有些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