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了,留下玛吉利亚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程度言靠在电梯镜面上,看着自己苍白的倒影。
五年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象如果乌云还活着会怎样。
电梯到达一楼。程度言大步走向酒店前台:“给我一张本地所有音乐厅和琴房的名单。”
前台小姐困惑地看着他:“先生,这不在我们服务范围内。”
程度言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拍在桌上:“十分钟。”
经历了一整夜的寻找,司机把车停在了郊区一栋白色小楼前。这里是名单上最后一个地点,“极光音乐治疗中心”,登记法人是“楚昭”。
小楼很安静,院子里打理得很干净。程度言站在铁门外,不敢向前。
如果不是她呢?
如果真的是她呢?
程度言的手悬在半空,距离门铃只有一寸之遥,却突然不敢按下。
五年来,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如果那场空难有幸存者会怎样?现在命运给了他答案,他却害怕这又是一场幻觉。
院子里,一个穿白裙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修剪花枝,黑发用一根蓝色丝带松松挽起。
程度言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那个背影,那个微微低头的幅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他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匣子。
是她。
是乌云。
是他朝朝暮暮思念了五年的人。
她活着。
她活得好好的,甚至在这五年里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她创立极光音乐疗法,帮助听障人士通过振动感受音乐,还被誉为“声音的魔术师”。
他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在梦里,在幻觉中,在空难现场的残骸旁。
却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隔着花栅栏,看着她安然无恙地打理花草。
他曾在无数个凌晨惊醒,枕边湿透,耳边回响着空难新闻里那句“无人生还”。
他走过一百三十七个国家,只为寻找一丝她可能幸存的蛛丝马迹。
他在残骸前跪到双膝渗血,却连她的一枚纽扣都没能找到。
现在,她就在十米之外,修剪着花丛,为草树浇水。
“云云……”这个名字从程度言干裂的唇间溢出,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女人手中的剪刀一顿,像是感应到什么,缓缓首起身子。
他看见乌云转过身来,她瘦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初。?[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就在乌云视线即将扫向大门的瞬间,程度言狼狈后退一步蹲下身,躲开了她的目光。
她活着,真真切切地活着,在阳光下呼吸,在灌丛中走动。她看起来健康而平静,甚至比五年前更加从容。
程度言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背影,从走路的小动作到手腕浇水的姿势,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乌云,不可能是别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去找他?
为什么她宁愿用化名生活,也不愿回到他身边?
她活着,呼吸着,在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弹着钢琴,却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
五年来刻骨铭心的痛苦、无数个以泪洗面的夜晚、那些靠酒精和药物才能熬过的凌晨。所有的情绪突然翻涌而上,哽在喉咙里,灼烧着他的胸腔。
楚昭朝门口走来,程度言却己经转身跑开,像是逃离一场美梦。
他跑得那么急,以至于被路沿绊倒,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
不行。
他不能就这样见她。
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发间早生的华白,眼下的青黑,消瘦凹陷的脸颊。
这五年的折磨在他身上刻下太多痕迹,把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乌云呢?她看起来那么美好,那么完整,那场空难从未在她生命里留下痕迹。
程度言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要最好的造型师。”
程度言坐在镜子前,看着发型师小心翼翼地为他染黑两鬓的白发。染发剂的气味让他皱眉,但比起即将见到乌云的紧张,这点不适几乎可以忽略。
“程先生,您看这个颜色可以吗?”发型师轻声询问。
程度言站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