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林琳，”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我爸妈不让我去学校，我讨厌这样。”

“云云，我刚才进校门的时候，很多人向我打听你。”林琳压低声音，“伯父伯母也是担心你。”

乌云把脸埋在膝盖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别愁眉苦脸了，等着，中午放学我就溜去看你。”她故意叹了口气，“我还能给你带去个消息，关于周岑的。”

乌云猛地抬起头：“他……”

“他什么他，”林琳笑，“就知道你惦记这个。”

乌云终于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你就会取笑我。”发泄过后，理智渐渐回笼，望着窗外熟悉的庭院景色。

挂断电话后，乌云抱着膝盖发呆。

窗外，乌云看着车驶出大门，载着父母前往公司。

“小姐，李老师己经到了。”管家第三次轻叩书房门。

“我今天不想上课。”乌云转身，“我要去花园散心。”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拨通了乌父的电话。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来一声叹息：“让她去吧。”

乌云漫无目的地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忽然，一抹黄色的影子从眼前掠过，那是一只蝴蝶，翅膀边缘己经有些残破，在微凉的秋风里飞得摇摇晃晃。

乌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它本该在温暖的季节里翩跹，却倔强地撑到了秋季。

一阵风吹来，蝴蝶被气流卷起，它挣扎着稳住身形，最终朝着花园外的天空飞去。

乌云追了几步，她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树影之间。

她忽然想起之前看的书：蝴蝶是自由的生灵，再精致的笼子也关不住它。

“小姐，起风了，回去吧。”保姆在不远处轻声提醒。

乌云摇摇头，轻声问：“你说它能飞多远？”

保姆摸不准她的意思，不确定的说：“应该能飞到想去的地方吧。”

“想去的地方吗？”

正午，林琳来到乌家，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就首接去了乌云房间，“我可怜的小云云，”她伸手捏了捏乌云的脸颊，“这次真成‘乌云’了，阴沉沉的。”

乌云拍开她的手，却忍不住笑了：“胡说什么呢。”

“说正经的，我最近才知道，周岑是高一下学期才来我们学校的。”林琳开始和她说周岑。

“半年前？”乌云疑惑。

“难怪我们之前在初中部从来没听说过他。”林琳晃着双腿。“而且听说，他原本不是本地人，是从芙城转学过来的。”

“还有，他刚来就要求进民乐社。”

乌云微微蹙眉。

林琳压低声音，“有人看见开学那天，他和校长在办公室谈了很久……”

乌云脑海中闪过周岑抚琴时沉静的侧脸，还有他提起母亲时眼底转瞬即逝的黯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周岑的了解，似乎仅限于他在学校展现的那一面。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

管家轻轻叩响房门，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小姐，林小姐，午餐己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饭吗？”

“嗯嗯，好。”林琳利落地应声，转头对乌云说：“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她伸手将乌云从床上拉起来，“待会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