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并购案的相关材料己经准备好了。”

程度言走向会议室主座，修长的手指翻开材料，纸张在他指尖发出沙沙的轻响。

“开始吧。”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会议室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蹙眉，目光快速扫过文件上的数据，右手调整了一下腕上的手表。

程度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富有压迫感。他抬眼环视了一圈会议室，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座每一位高管紧张的面容。

“程家最多给到…”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比了一个数字，声音低沉而清晰。

会议室内瞬间鸦雀无声，几位高管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财务总监的钢笔清脆的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有问题吗？”

“程总，这……”秦董事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只说出了三个字就哽住了喉。他推了推眼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市场部总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在记事本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这个报价，会不会太……”

程度言靠回椅背，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扣。

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几位董事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他们确实预料过程度言会压价，但没想到会压得这么狠，这么不留余地。

“程总，”秦董事擦了擦汗，强撑着开口，“按照这个报价，恐怕……”

程度言打断他，修长的手指合上文件，语气平静：“你们有得选？”

“我要尽早看到合同。”程度言站起身，西装裤腿没有一丝褶皱。

他离开后，众人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般，却仍僵坐在原地，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才十七岁啊！”王董事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他的眼镜滑到了鼻尖，却浑然不觉。

“我们居然被个毛头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他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挫败，想起刚才那个少年沉稳的眼神、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有那份超出年龄的狠辣决断。那不是一时冲动的狮子大开口，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致命一击。

“他算准了我们的底线，连一分钱的余地都没留。”

会议室里陷入死寂。他们不得不承认，程度言说得对，他们确实没得选择。

“签吧。”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们这些商场老手的脸上。

17岁的程度言，是商界正在崛起的恶魔天才。

董事会的老狐狸们永远不会明白，这个少年的大脑究竟是如何运作的。更可怕的是，他眼中从来没有人情冷暖，只有冰冷的利益计算。

“程总，这是刚送来的合同终稿。”

“嗯。”程度言签完合同。

这个天才少年早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感情是最大的弱点。

最讽刺莫也过于此。

他能用最优雅的姿态将人逼入绝境，却在乌云面前卑微得像条狗，迟迟不敢表露心意。那些精心设计过的商业陷阱，那些滴水不漏的合同条款，在名为乌云的命题前全都溃不成军。

这个算计天下的天才，终究算不透乌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