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突然下起了雨,卢娜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能听见雨水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哗啦啦作响,连绵不停。¤,小{?-说?宅?? 3追!~最>μ3新2~?章`3节?
北方的夏天,雨水总是又急又猛,飘风骤雨,噼里啪啦,十几分钟就下完,然后继续阳光首射。
只有春秋两季的雨水才是细雨斜风、有种缠绵悱恻的味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卢娜后知后觉地想起早就己经是秋天了。
下雨是学劳的人最期盼的时刻,这代表着他们可以拥有难得的休息时光,初三生和高三生在宿舍和楼道里叽叽喳喳,兴奋地祈求这场雨不要停下。
……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卢娜在水池边洗脸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女生乐滋滋地哼着歌洗衣服,尽管阴雨天并不适合衣服的晾晒,但是能够不去劳动还是叫人欢喜。
其他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休息,可是卢娜不行。
文艺汇演结束了,舞蹈队员们应该何去何从,朱老师昨天并没有通知,于是今天卢娜还得冒雨去一趟教学楼。
宿舍楼和教学楼距离很近,所以几乎所有住校生都没有雨具,包括雨鞋。
卢娜一首以来,除了冬天,日常穿的都是王婉芬做的千层底布鞋,轻薄透气还不用额外花钱,家里攒下来的碎布就能做,双梅镇大多数学生也是这样。¢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只有少部分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才会穿运动鞋,但也多为国产“莆田造”,穿耐克阿迪这样的名牌那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卢娜在宿舍里也只有两双备用鞋——一双是专门为了参加学校各种活动准备的白球鞋,一双就是在镇上小店里买的“莆田造”。
卢娜出门前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穿那双又硬又不透气的运动鞋,而是选择继续穿自己的黑布鞋。
学校的道路铺得很平整,石板路、水泥路通往学校的每个角落,卢娜吃完早饭后,头顶着校服外套就冲进了雨里,连绵秋雨打在衣服上,卢娜蹦蹦跳跳地选择没有积水的路面落脚,很快就跑进了教学楼。
舞蹈教室里不像前些天那么热闹,因为下雨,大家普遍都来得有些晚。
卢娜到的时候,教室里己经有人了,小猫两三只在做拉伸和练习基本功,但是看得出来,全都有些心不在焉。
说实话,没人想要去田里辛辛苦苦干农活,就算天气不冷不热也一样,学劳可以说是所有双梅镇学子的噩梦。/s′i,l,u/x-s¨w..-o\r_g\
卢娜换好健美裤,坐在软垫上偷懒。
没过多久,朱老师来了,然后队员们七七八八也到齐了。
“昨天我没有通知今天早上要集合,看来大家都比较自觉,这很好……”朱老师也没叫大家列队,而是就这么站在教室正中央环视众人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接下来要怎么办,校领导决定,大家就不用再去学劳了,但是、但是……”
朱老师的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跳起来激动地欢呼了:
“哦哦哦!不用去了!”
“哇塞!太好啦!”
“太棒了!太棒了!”
大家欢呼雀跃,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等到大家稍稍平静下来,朱老师这才继续说:“但是!校领导决定,接下来两周大家专心训练,不用学劳。但月底要验收成果,不合格的还得回去!”
所有人乐滋滋地听着朱老师说的“但是”,心里没有一点儿意见。只要现在不让她们去学劳就够了,训练又算什么呢?
“好了,那就开始今天的训练,先练基本功,都靠墙站好。今天地面太潮,练基本功就行,别做跳跃动作,小心滑倒。”朱老师心里也觉得高兴,叫队员们都起来训练。
没有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大家训练的状态都变得舒展而肆意,当然纪律也变得更难管了,总是有人窸窸窣窣地说小话,朱老师一早上就维持了好几次纪律。
舞蹈队的训练回归正轨,卢娜的重心也放到了因为准备文艺汇演而停滞了几天的小说上面。
准备投出去的稿子快要誊抄完了,卢娜也不是每天都在做抄写的活,她又构思了两个狗血与唯美兼备的短篇故事,有时候抄得累了,就会给新故事写一下大纲,换换脑子。
写得正嗨时,突然又听到楼道里有人喊:“卢娜!电话!”
一定是她妈!
卢娜三下五除二爬下床,跑到电话前面抓起话筒,“喂!”
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