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只能存其一的…生死凭证!”
3 龙椅倾覆,天命归位
“双生龙”三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重重敲击在长乐宫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死寂被皇帝萧彻歇斯底里的咆哮彻底撕裂:“假的!全是假的!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金吾卫!羽林卫!给朕杀!杀光这些叛逆!一个不留!” 他状若疯魔,积攒的恐惧与暴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竟一把掀翻了面前沉重的蟠龙金案!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玉玺、堆积如山的奏章、价值连城的珍玩,稀里哗啦滚落一地,如同他摇摇欲坠的皇权,碎得满地狼藉。
然而,回应他咆哮的,并非刀剑出鞘的铿锵,而是一片更加令人窒息的、诡异的沉寂。那些曾经对他俯首帖耳、如臂使指的金吾卫和羽林卫,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一部分人眼神惊惶闪烁,目光在跪地效忠沈知白的宗室重臣、手持血诏凛然不动的未来女帝,以及披头散发状如疯虎的皇帝之间艰难地游移,显然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与生死抉择。而另一部分,尤其是靠近齐王、赵王、魏王所在区域的侍卫,他们的手非但没有按向刀柄,反而微微后撤,身体紧绷,目光隐晦却坚定地投向各自真正效忠的主人——那些跪在沈知白面前、代表着帝国根基的老王爷们!齐王带来的、早己悄然混入侍卫队列的心腹精锐,更是如同鬼魅般占据了殿门和所有关键通道的位置,眼神冰冷如铁,手中兵刃虽未出鞘,杀意己凝如实质。
太后周氏瘫坐在倾倒的凤座旁,珠翠散落,精心保养的脸庞瞬间苍老枯槁,眼中翻腾着怨毒、绝望,还有一丝被彻底揭穿后的疯狂。她死死盯着太子萧景桓身上刺目的素白孝衣,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如同夜枭啼哭:“景桓!我的儿!你…你竟也背叛哀家?!你忘了是谁把你扶上这太子之位?!是谁给你锦衣玉食,尊荣无限?!你…”
“母后!” 太子萧景桓猛地抬头,打断了太后泣血般的控诉。他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深入骨髓的痛苦,“儿臣…首先是萧氏子孙!是先帝血脉!儿臣…不能再错下去了!” 他猛地抬手指向御座之上那个他喊了二十多年“父皇”的男人,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他不是我的父皇!他是鸩杀我皇祖父(先帝)、害死景安皇姑的凶手!是窃国大盗!您…您是他的帮凶!是这滔天罪孽的共犯!” 最后一句,如同泣血的控诉,响彻大殿,也彻底斩断了他与这对“父母”之间最后一丝虚假的温情。
“逆子!孽障!” 太后气得浑身剧颤,一口腥甜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喷溅在残破的凤袍上,染出大片刺目惊心的猩红。
就在这皇室母子反目、伪帝权威彻底崩塌的混乱僵持之际,一首沉默如渊的沈知白动了。她没有理会皇帝的咆哮、太后的咒骂,甚至没有看一眼太子的悲愤。她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将手中那卷承载着滔天血仇与天命所归的人皮血诏,递给了身侧侍立如松的裴砚之。动作从容,如同交付一件传承千年的国之重器。
“裴卿,” 她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殿内所有的嘈杂与死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烦请将此先帝血诏,传示诸公。先帝字字泣血,遗命煌煌,当令天下共鉴,以正视听!”
“臣,谨遵圣谕!” 裴砚之躬身,双手极其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卷轴,神情肃穆如同捧起社稷神器。他稳步走向跪在最前方、如同定海神针般的齐王萧铎。
齐王萧铎,这位戎马半生、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将,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抖,接过了那卷人皮血诏。他仅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力透纸背、充满了悲愤与不甘的狂草字迹,以及那虽残缺却依旧散发着无上威严的传国玉玺印记,虎目之中瞬间盈满了滚烫的热泪!他猛地将血诏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声如洪钟,撞向殿宇的每一根梁柱,也撞向每一个摇摆不定的灵魂:
“诸君且看!此乃先帝临终泣血遗诏!铁证如山!伪帝萧彻,乃奸妃周氏与其兄私通之孽种!窃据神器,鸩杀先帝,屠戮忠良,祸国殃民!其罪滔天,罄竹难书!我等身为萧氏子孙,大梁臣子,身受国恩,岂能坐视神器蒙尘,江山倾覆?!当奉血诏,诛逆贼,清君侧,迎真主——景安公主血脉,沈知白殿下!复我大梁朗朗乾坤!” 他洪钟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千军万马的杀伐之气,也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血诏在宗室重臣手中依次传递。赵王老泪纵横,对着血诏连连叩首,哽咽不能言;魏王捧着血诏的手抖如筛糠,口中反复喃喃念着先帝的名讳,仿佛在忏悔;那些原本还在皇帝与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