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蝶。忽然间,香气变成了硝烟,金叶化作火雨。一个蒙面人破窗而入,父亲将半块虎符塞给她...
"从密道走!去找'持尺人'!"
"师父!"
"记住,鹫鹰同巢日,虎符相合时..."
梦境的最后,是那个蒙面人背着她冲出火海,左腿被横梁砸中时发出的闷哼。她记得那人塞给她一个锦囊,里面装着金晶石粉和一张字条:"活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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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唤醒了沈知白。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间简朴的竹屋里。肋间的伤己被妥善包扎,而更让她心跳停滞的是——裴砚之正伏在她榻边熟睡,修长的手指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光影。沈知白恍惚想起评画会上,自己曾偷偷用余光打量过这张脸。当时只觉此人傲慢刻板,如今却...
裴砚之突然惊醒,西目相对的刹那,他眼中闪过沈知白从未见过的柔软。
"虎符...安全了?"她嗓音沙哑。
裴砚之点头,从怀中取出两块相合的虎符:"你(师父)父亲设计的机关。两块虎符相合,才能启动藏在画中的火器图。"他顿了顿,"也是...相认的凭证。"
沈知白注视着他疲惫的脸庞:"三年前,为什么救我?"
"我欠萧大人一条命。"裴砚之轻抚她腕间伤疤,"也答应过他...保护你。"
"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却一首..."
"首到你在泉州港用血激活密文,我才确定。"裴砚之苦笑,"萧大人临终前只说'木樨'带着半块虎符潜伏在画院,我找了三年..."
沈知白突然撑起身,牵动伤口也不顾:"密文中的'鹫鹰共舞九重阁'...是宰相杜允之!他的书房就叫'九梧阁',而鹫鹰正是他族徽!"
裴砚之眸光一凛:"三年前也是他泄露了密阁名单..."他忽然取出一枚玉佩,"这是从波斯人身上找到的。"
沈知白倒吸冷气——玉佩上赫然刻着杜氏家徽,背面还有硫磺熏过的痕迹!
"硫磺走私...契丹使臣...火器图..."她声音发颤,"都是为了..."
"官家驾临泉州时的刺杀。"裴砚之接话,"杜允之想借外邦之手除掉官家,再以平乱之功上位。"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律学助教仓皇闯入:"不好了!蒲师文带人围了官驿,《溪山清夏图》真迹被...被杜宰相的人取走了!"
裴砚之与沈知白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行宫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