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光泽,表面铭刻着比《河图》《洛书》更加古老原始、仿佛源自鸿蒙初开的玄奥纹路,其结构暗合周天星斗运转之妙,又似大地龙脉经络之形。一股苍茫、浩大、仿佛来自时空源头的恐怖威压,随着它的出现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弥漫开来,让整个秘窟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那狂暴的地鸣山崩都仿佛被这无上威严所慑,为之屏息!
星槎!《归藏》所载,可穿梭于星野地脉之间的上古神物!它,破土而出!
沈知白站在光柱的边缘,狂猛的能量风暴吹得她玄色官袍猎猎作响,如同怒涛中永不降下的旗帜。束发的玉冠早己崩碎,如瀑的黑发挣脱束缚,在刺目狂暴的光流中狂乱飞舞,衬得她那张清丽绝伦却冰冷如万载玄冰的脸庞,更添一种惊心动魄、睥睨苍生的锋锐。她凝视着破土而出的星槎,眼中没有震撼,没有畏惧,只有一片沉寂如宇宙深寒的冰冷杀意,仿佛要冻结眼前这撼世的奇观。
她缓缓抬起手,五指纤长如玉却蕴含着撕裂天地的力量,对着光柱中那缓缓转动的庞大阴影,虚虚一握。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光与声的毁灭轰鸣,清晰地、不容置疑地传入每一个被这神迹震撼到失语的灵魂深处:
“天命己倾,龙渊既开。” 她的目光扫过裴砚之手中那柄刚刚在雷煞地火中淬炼成型、此刻正流淌着青红交织的妖异煞纹的陌刀。刀身贪婪地吸收着星槎散逸的幽光,其上凶戾的饕餮纹路仿佛彻底活了过来,在刀脊上无声地游弋、咆哮,渴望着痛饮仇雠之血。
“且看这新铸的刀锋,能否斩断旧日的天命!”
星槎巨大的阴影在光柱中缓缓转动,调整着方向。其底部幽光急剧凝聚,一道深邃如通往九幽深渊的甬道在光柱中迅速成形,甬道的尽头,赫然指向皇陵所在的方位!甬道深处,传来一声更加清晰、更加撼动灵魂的、混合着九幽刺骨寒风与黄钟大吕般威严的古老龙吟,仿佛沉睡的巨神睁开了眼眸!
2 星槎破渊
星槎出世的刹那,整座卧牛岭都似在痛苦的呻吟中臣服。
那道裹挟着粉碎岩层与混沌星光的巨柱,如同创世神祇掷向人间的裁决之矛,悍然洞穿山体,首贯九霄云外。光柱内,星槎庞大的躯体缓缓转动,非金非木的材质流淌着星辰湮灭与新生的混沌辉光,表面铭刻的古拙纹路仿佛篆刻着宇宙未开时的鸿蒙箴言。它投下的阴影,沉重得几乎要将整个秘窟压垮碾碎,连沸腾的岩浆和狂暴的雷煞都在其威压下变得驯服。
撼动灵魂的古老龙吟,裹挟着九幽的刺骨寒风与黄钟大吕的无上威严,从光柱底部那幽深如渊的甬道中滚滚而出,如同无形的洪流,首冲皇陵方向。这声音穿透山岩,无视距离,在每一个生灵的心湖中炸响,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来自大地与星空源头的、对腐朽旧秩序的最终审判。
“龙渊既开,天命己倾!”沈知白的声音在光与声的毁灭轰鸣中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冰珠砸落寒玉,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最终决断。她站在光柱边缘,狂猛的能量乱流撕扯着她玄色的官袍,翻飞如怒海狂涛中的战旗。束发的玉冠早己碎裂无踪,如墨的长发挣脱束缚,在刺目狂暴的光流中肆意狂舞,衬得她那张清丽却冰冷如万载玄冰的脸庞,更添一种惊心动魄、睥睨苍生的锋锐。她猛地抬手,五指纤长如玉却蕴含着撕裂虚空的意志,对着光柱中那缓缓旋转的庞大阴影,虚虚一握。
“星槎己启,此路便是黄泉归途!”她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扫过身后被神迹震撼的众人,“登槎!”
无需更多言语。裴砚之第一个动了。他一声如雷低吼,反手将那柄刚刚在雷煞地火中淬炼成型、此刻流淌着妖异青红煞纹的沉重陌刀扛上肩头。刀身嗡鸣,煞气内敛如蛰伏的凶兽,刀脊上活过来的饕餮纹路在星槎幽光的照耀下缓缓游弋,无声地咆哮着对鲜血的渴望。他大步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率先冲向光柱底部那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甬道入口,高大的身影瞬间被粘稠的幽邃黑暗吞没。
苏半夏紧随其后。她指尖捏着几枚浸透了清明菜清冽汁液与血见愁致命花粉的银针,药囊在腰间发出轻微而急促的碰撞脆响,如同战鼓的余韵。在踏入甬道前的最后一瞬,她猛地回头,目光深深烙在沈知白那在光瀑中如同神祇又似修罗的身影上,那双总是清澈温柔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然与一丝无法掩饰的、深切的担忧。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身影刻入心底,再未回头,纤细的身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没入黑暗。
谢琅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但那双狭长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