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光仪的目镜压得我眼眶生疼,后颈链条刺青的纹路在0.01倍放大下逐渐清晰——那不是普通的刺青,是烧伤后增生的疤痕被墨水覆盖,分形结构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金属冷冽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仿佛指尖正抚过一段尘封的记忆。
我喉结动了动,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码头爆炸案的幸存者档案:那个被埋在废墟下四十小时的机械师,后颈被钢筋刺穿时飞溅的熔渣,在病历上记录的正是这种「树状热灼伤疤痕」。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烧焦的铁锈味,和当时翻阅档案时窗外飘来的江风交织在一起。
"烧伤疤痕的分形结构——和码头爆炸案的幸存者档案完全吻合!"我的声音混着江风灌进自己耳朵,像块生锈的铁片刮过喉管。
话音未落,乌鸦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回头,却抬起手摸向后颈,机械义眼在月光下迸出刺目的红光。
那只眼睛是三个月前码头爆炸时炸碎的吧?
我记得现场遗留的义眼碎片上刻着"暗网3级改造体"的编号。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你果然...发现了..."尾音带着某种解脱般的笑意,让我后槽牙发酸,仿佛咬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片。
林疏桐的质谱仪突然在我右侧炸响,淡蓝色的扫描波穿透水雾,在货厢表面勾勒出蜂窝状的光斑。
她的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我的血,此时却像团燃烧的云,抓着陈野的工具箱砸向车体:"看焊缝的走向!
这是他预设的炸药槽标记!
夹层里的纳米信号源——是陈野的机械心脏残片!"
金属碰撞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陈野的工具箱是他的命根子,深绿色的帆布包角磨得发亮,此刻被她砸在锈迹斑斑的货厢上,锁扣崩开的瞬间,我瞥见里面躺着半块银色的机械瓣膜——和三个月前在陈野尸检报告里看到的"因爆炸碎裂的人工心脏"残片,缺口严丝合缝。\幻~想`姬? _无~错^内?容!
一股淡淡的机油味从箱中溢出,混合着江边潮湿的气息。
乌鸦突然扯下鸭舌帽。
他的头发剃得极短,在月光下泛着青茬,左边太阳穴处有道旧疤,从眉骨斜贯到下颌,像道裂开的缝。"沈墨,你破解了误差,"他举起右手的遥控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但算不出...我的替身遍布全市。"江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他的话灌进我衣领,带着一丝寒意。
我盯着他指腹的老茧——那是长期按遥控器磨出来的,和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现场遗留的炸弹引爆器上的指纹纹路,有78%的重合度。"电磁脉冲启动,"他拇指下压的瞬间,机械义眼的红光骤亮,"让陈野的陷阱失效。"耳鸣就是在这时炸开的。
货厢顶部的应急灯突然疯狂闪烁,林疏桐怀里的质谱仪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波形图扭曲成乱码。
我手腕上的分光仪剧烈震动,目镜里的疤痕图像开始重影,像被扔进了搅拌机。
老张的潜水镜突然从货厢底部消失,水下传来金属撕裂的轰鸣,应该是他撑着的金属板被水压冲垮了。
林疏桐的手抓住我胳膊,指甲几乎掐进骨头里。
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急诊科特有的来苏水味:"电磁脉冲覆盖半径五百米,所有电子设备都会瘫痪——包括陈野留在全市的定位信标。"
我望着乌鸦。
他还站在十米外的芦苇丛边,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绞紧的绳索。
机械义眼的红光暗了下去,这次他真的转过脸来,嘴角扯出个歪斜的笑:"陈野用命给你设局?
那我就用他的机械心脏当钥匙,把局里的线全烧了。+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货厢突然发出沉闷的呻吟。
刚才被我们拆掉的引信位置渗出暗黄色液体,是液压油——老张没撑住,夹层的水压正在突破极限。
林疏桐猛地拽着我往江岸跑,白大褂被芦苇丛刮得哗哗响:"夹层要爆了!"我踉跄着转身,余光瞥见陈野的工具箱躺在货厢边,帆布表面沾着江水,锁扣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角——那是他笔记本里被撕走的"完美爆破图"?
"沈墨!"林疏桐的尖叫刺破耳鸣。
我最后看了眼乌鸦。
他已经转身往江上游跑,身影融进夜色前,机械义眼突然